一方面知道了绮岁不是好惹的,二是明晰了梁涉川的冷漠。
放下手机,梁涉川佯装着轻松,笑道:“她已经被你吓到了,不敢再来。”
寻了个绮岁放松警惕的时间。
梁涉川以结账为由,按照宋温煦说的去二楼洗手间的位置见她。
那里是死角。
二楼没有客人,楼下的人更不会上来。
“找我干什么?”梁涉川眸色沉沉,开口的语气让宋温煦一听,便觉察出他态度上的轻视。
他以前会有温柔的笑,言语里保留无限的耐心。
似乎是绮岁在山区出事后,梁涉川就变了。
宋温煦忽觉自己太过疑神疑鬼,抿抿唇,直接问出最关心的问题,“最近你都没有换新卡联系我,出什么变故了吗?”
他们有规定,每隔一段时间,就由梁涉川亲自打电话过去,或者找机会见面。
可这一次,联系足足断了一个春天。
既然被当面戳穿,梁涉川也不愿意再隐瞒自己的心思,“是出了变故。”
宋温煦眉角上挑,“什么变故?”
“我要跟绮岁结婚了。”
掷地有声的几个字。
他们站的这个位置狭小,声音大了些,会有回声。
宋温煦眨眨眼,确定这话是从梁涉川嘴里说出来的,她笑着,笑里讽刺,“你不打算回陵洲了?”
“还是要回。”
宋温煦顿时松了半口气。
原定的计划是有和绮岁结婚这一条的,不过后来被梁涉川给否了而已。
他那个时候口口声声厌恶绮岁,嫌她烦。
现在又是为什么突然改变注意,宋温煦猜不到,“可是你结了婚,想悄无声息的离开,会困难很多。”
梁涉川站的笔挺,他说的每句话显然都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鲁莽,“我准备带绮岁一起走。”
他十几岁刚到梁家时,因为年纪小,吃不了苦,很多次跟宋温煦抱怨,想离开,想回陵洲。
宋温煦次次都能将梁涉川躁动不安的情绪安抚下去,这一向是她拿手的。
可这次的情况不同,她有些束手无策了。
声音压在嗓子里,变得发沉,宋温煦瞪着梁涉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我要带绮岁一起走。”梁涉川慢条斯理地重复,“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你爱上她了?”
直戳命脉的问题。
梁涉川眼底的光彩终于不再平静,有了起伏波动。
他不否认,“是,我爱上她了。”
“所以要带她走?”
“是。”
“所以要跟她结婚?”
“是。”
“如果绮岁知道了过去十几年,你都是在利用她的感情,你认为她会怎么样?”
什么是利用什么是真感情,梁涉川早就混淆了。
可宋温煦这么说,分明是不同意他们的事。
“你之前不是说过吗?如果我喜欢她,等事情结束了就在一起。”梁涉川换了质疑的口吻,满是不耐,“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宋温煦像是看到了十几岁时,天真无邪的梁涉川。
她轻笑:“我那是在试探你,从梁珏山的死开始,你跟绮岁之间的仇恨,就已经不共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