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模糊的影子蹭地挤进他们中间。
谢顷河垂眸就瞧见绮岁的脑袋顶,她娇小的身子挡在他身前,张开双臂,以微薄之力将他护在身后。
绮岁像看仇人似的瞪着梁涉川,质问,“你干什么?”
她护着谁,警惕谁,一目了然。
真是个没良心没心肝的,刚才还吃了他的面,坐了他的车,转头却护着别人。
梁涉川表情不愉,“我能干什么?”
绮岁懒得跟他理论,回身自然地拉住谢顷河的手,目光瞬时柔和温情下来,“不要管他,我们进去。”
谢顷河是个纯性子的人。
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任何得意,点点头,“好。”
“好个屁。”梁涉川扯着绮岁的肩膀硬生生将他们拆塞,他指指表,“几点了?你们单独在一起合适吗?”
“管你什么事?”
在绮岁心里,谢顷河的地位仍然要高过他。
分明都一样是欺骗过她,这待遇却是天差万别。
梁涉川憋着一肚子的火,还委屈,“我说不行就不行。”
夜色里,绮岁的目光袒露心声,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似乎是看不下去绮岁被这么压迫欺负。
谢顷河站了出来,“段先生,我跟岁岁真的有急事要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这人说话内有乾坤。
绮岁听不出,梁涉川却是听的明明白白。
一边把他的真名拉出来念叨,一边又暗示他是以己度人。
可就算谢顷河什么都不做,绮岁照样会站到他那边。
挫败感来的真实而具体,梁涉川点了头,声音却显难过,“行啊,去吧。”
绮岁拉着谢顷河的手更紧。
决绝的跟他走进楼道。
楼里的居民都已经休息,走进安全的角落后绮岁立刻将手放开,表情也淡漠了些。
不管怎么说,林款款的事谢顷河有逃脱不掉的错。
他忍着心头的空落落,将理智层层剥离出来,“今天下午萧长勤去找我了,他说林款款不见了。”
绮岁猛地抬起头,眼睛也跟着睁大。
四周暗淡的影光中,她看到谢顷河眼皮上的肿胀。
“他打你了?”
谢顷河一愣,没想到绮岁开口会问这个。
他遮掩似的摸了摸眼皮,却叫她一把挡开,踮高了脚看过去,凑的极近。
“是他打的吧?”绮岁愤愤不平,“这个王八蛋!”
见她气恼了,谢顷河忍俊不禁,“没关系,不是很疼的。”
那伤的确不算深。
需要仔细看才能找到。
以萧长勤的脾气已经是手下留情。
绮岁咬咬牙,放松下来,“我下午见过款款,她来找我的。”
“她跟你说什么了吗?”谢顷河问的小心翼翼。
“那会儿我头疼,实在没听清,可她也没有告诉我她要出走。”
自从分手后。
他们之间设有了一层若即若离的屏障。
谢顷河不动声色的掩盖异样,“身体不舒服吗?她的事情就让我叔叔去处理吧,你跟我都不要管了。”
“不行。”绮岁越过了他的第一个问题,语气斩钉截铁,“既然我知道了,就必须要告诉萧长勤。”
她看到谢顷河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
“他是我的朋友,这么大的事,我不能瞒着他,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