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焰涌入她的身体,她现出神魔身,被他搂在怀里。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他展开双翅,将她锁在正中。阿离觉得眼前的黑暗好像更加深沉了几分, 周身满满都是云欲休的气息。
阿离有些紧张,试着用脚爪挠了挠他。
他的皮肤很坚硬,非金非石, 摸上去又沉又凉,质感奇异。没碰两下,脚爪被钩握住, 摁到一旁。
阿离的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起来, 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凑到了她的颈侧,像蛇一般微微一顿之后,他猝然发起进攻, 一口衔住了她的颈脉。
阿离的惊呼刚刚脱口而出,身体便传来了冰凉的异物感。那感觉难以言说, 比人身的时候更加深刻,直击神魂。
每到了这样的时候,云欲休总会暴露他的禽.兽本质。
哪怕是最温柔的动作,都能被他做得侵略性十足。阿离觉得自己好像被铜墙铁壁困住, 且被侵犯得彻彻底底。
她失控了,浑身又僵又麻,出气多,进气少。脑袋里一朵接一朵爆开灿烂的烟花,身体最深处传来一阵阵最原始、最本能的悸动。
她感觉到他拿走了她的一切,又将他自己的一切送给了她。
她听到他一直在笑。
笑得很可恶。
终于,耳畔传来低低的叹息:“真弱。今日就放过你了。”
他帮她化成人身,将她绵软的身体揽在怀里,渡入魔焰,引导着她体内多出来的那些狂暴能量,将它们梳理得老老实实,汇入她的心脏中。
“这便是真正的双修。”云欲休的声音兴奋带笑,“你彻底是我的了。”
阿离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细细地感受他身上的气味和温度。
她发现自己的感官敏锐了很多,她听到甬道壁上火焰晃动时发出的声音,也听到墙角蚂蚁爬过的响动,而甬道外的动静,更是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城主见折萍久久不回,便让我过来看看。”一个年轻的女声。
“是。”侍卫退开的声音。
阿离轻轻推了推云欲休:“帮我做一颗珠子。”
云欲休懒洋洋地动了下,随手从箱笼壁上抓下一块木材,捏在手心用魔焰烧融、冷凝。
阿离捏了这枚珠子,爬出箱笼,用黑袍裹住脸蛋,慢腾腾向甬道外走去。
没走几步,便撞上了一个吊梢眼的侍女。
“婆婆,折萍姐姐来过没有?”侍女垂首问道。
这些侍女对这个老太婆都十分忌惮,并不敢拿正眼来瞧。
阿离压着嗓门,怪笑道:“折萍姑娘忠心,用自己的身子骨替城主炼了枚最好的‘凝脂’,拿去用吧!”
吊梢眼侍女愣怔片刻,眼中清清楚楚地闪过一抹狂喜:“折萍姐姐真是忠心耿耿啊……不枉城主对她的一番真心!城主方才还对我说,若是此次能被选中成为君上的道侣,便将折萍姐姐带过去做通房侍妾呢!这可真是……城主不知道得心疼还是感动了!”
阿离见她憋笑憋得辛苦,便体贴地将云欲休刚刚搓制的丸子递给她。
“快去复命吧,老身很忙。”
“嗳,嗳,多谢婆婆!”
吊梢眼侍女美滋滋地捧着那枚丸子去了。
阿离一转身,发现云欲休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后面。甬道中火光暗淡,衬得他的容颜更加耀眼。
方才亲热的余温未褪,此刻见着他,阿离心中又是羞涩又是喜悦。她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前,一只脚不自觉地在地上蹭一下、再蹭一下。就像鸟儿刨地一样。
云欲休的眸光微暗,喉结轻颤,道:“该走了。”
两个人悄悄潜到了屋顶,只见北边的天空氤起朵朵祥云,一名青衫人负手踏虚空而来,每落一步,足下便多一朵七彩云,好似步步生莲。
云欲休摁住阿离,双双现出鸟身。
便见一大一小两只黑鸟蹲在檐角螭吻旁边,小的一直扬起脑袋想去看大鸟的脸,大鸟别别扭扭,把头拧到一旁,将小鸟摁在自己的翅膀底下。
被黑翼糊住脸的阿离:‘……所以云欲休的真身究竟是不是长得和蒙面神将一样蠢呢???’
清芜君很快便到了。
城主府外已跪满了接驾的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纱的美艳女子,声音又轻又甜,软软地传遍整座府邸。
“妾,怀雅,恭迎君上。”
众人齐道:“恭迎君上驾临。”
阿离拿眼去望,只见清芜君长相平平,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王霸之气,令人不敢小觑。
他虚虚一扶,东临城主怀雅夫人便娇弱地站了起来,纤手轻轻扶了下额,便见额角洇起一小片粉色指痕。
清芜君眸光微动,垂目,扶着她踏入府中。
阿离眼尖,瞥见这清芜君不动声色,重重在怀雅夫人的手背上捏了一把,睨着那几枚泛起淤青的指痕,他的唇角抿出浅浅的愉快弧度。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阿离摇头轻叹。
云欲休偏了偏头,觉得自家呆鸟文绉绉的样子还挺可爱。
正想夸她两句,便见她抻了抻脖子,又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