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安全带,人就被他拽过去吻住,把她亲得晕晕乎乎才放开。
他用拇指蹭了蹭她娇艳的唇瓣:“晚上我去接你。”
司真脸颊绯红地点点头,下了车。乔赫看着她走进店里,才掉头去公司。
伯克利窗边的卡座上,高莉从窗外收回视线,望向那道纤瘦的人影。意味深长地勾着嘴角,晃了晃杯子里的咖啡。
司真换了制服,刚站到柜台,便见一位高挑的短发美女走上前来,自信利落的声音道:“一杯美式,加三剂浓缩。”
看清对方的脸,她微微一怔,礼貌道:“好,稍等。”
“你在这里工作?”高莉说话时习惯性轻轻昂着尖下巴,手臂倚在柜台上,指甲哒哒地敲着。“乔赫也是,怎么一点不知道心疼人,还让你在外面打工。”
直觉这人来意不善,司真没忘记乔赫衬衫领上出现过的那个口红印。虽然他自己弃之敝履,不代表口红的主人没有其他目的。
她态度仍然温和:“工作是我的事,跟他疼不疼人没有关系。”
高莉挑了下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女人确实得有自己的事业,咖啡店的服务员可不算。乔赫应该给你安排个好点的工作嘛,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我并不是看不起你的工作——你在这种店里打工,一个月的薪水够给他买件衣服吗?”
她举手投足的轻蔑不加掩饰,司真将咖啡递给她,淡声道:“他不是虚荣的人,几万块的衣服穿得,几百块的也穿得。”
高莉轻嗤。乔家人的生活习惯多么奢侈,她还不了解吗。
司真看着她,顿了顿道:“他今天穿的衬衣是我买的,他很喜欢。”
气势逼人的女强人走了,方才默默围观的几个店员瞬间爆发了,一个比一个气愤:“她谁啊,怎么说话这么讨厌?咖啡店的服务员怎么了,我们有手有脚靠自己赚钱有什么丢人的?”
“乔氏的,我见过她,好像是董事长的秘书。”
“这样说她不也是给乔氏打工,比我们高贵到哪里,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
司真悄悄舒了口气,手心有点冷汗。
乔赫今天确实穿了那件衬衣,但他不知道是她买的,那天洗好就收进衣柜里了,大概被他当作了自己衣服中的其中一件,今早便穿了,司真看到的时候也愣了下。
尺码是她用手指比着量的,倒是刚好合身。
没这么说过谎,虽然看到她当时的脸色确实蛮解气。
十点钟有个会议,本来没有高莉的事,她大剌剌开门进来,泰然自若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会议室中高层们面面相觑。
高莉在公司的风评并不好,说到底只是一个秘书,却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是她跟了董事长好些年,工作能力确实没的说,是老爷子信赖的左膀右臂,众人再有怨言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
这两年老爷子身体状况不大好,已经渐渐放权,廖总在公司掌事几年,去年乔赫回国后才让位给这个乔家唯一的继承人。
明面上这位ceo执掌大权,实际上话事的还是背后的老爷子。因此不管机密不机密,御前红人不打声招呼就闯进来,也没人敢说一句。
中断的会议继续,高莉的目光毫不忌讳地盯着对面的乔赫。他坐下时解开了西装口子,暗色条纹领带后是一件湖蓝色的衬衣。
他的喜好跟性格一样,中意那些深沉的颜色,且以黑色居多,连白衬衣都很少穿。虽然湖蓝色也算作深色系,这种带一点色彩的他却从来没穿过。
不得不承认这个颜色很衬他,或者说人只要长得够帅,什么颜色都撑得起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这件衣服是件便宜货,高莉大概会以为是哪个大牌近期出的新色。
她看着乔赫冷冰冰的脸,想起早上在咖啡店,瞧见车里他把那女人拉到怀里亲。
若非亲眼所见,她想象不到他也会有那样的热情。
为什么?
那个清汤挂面似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
家教课结束,司真在小区外头的公交站等了半个多小时,乔赫的车才姗姗来迟。
上车的时候,她的眼睛瞄向他西装里头的衬衣。
他穿着很好看,如果配上那件棕色的西装大概会更帅。
他像个老头子似的,每天穿的不是黑色,就是跟黑色看不出多大区别的其他深色。司真想让他尝试一些亮色,眼睛看到的色彩多了,人就不会那么阴沉了。
“今天很忙吗?”她扣上安全带问。
“待会儿有个饭局。我送你过去。”乔赫发动车子,声音淡漠。好像只有在床上,他的脸上才会多一点表情。
司真便体贴道:“没关系,那我自己去逛吧。”又唠叨着:“别喝太多酒,喝之前记得先吃点东西。”
乔赫“嗯”了声。
到了超市外头,她正要下车,乔赫从钱包取了张卡,递给她。
这段时间买菜添东西她一直用的自己的钱,虽然比住在学校时开销大,但基本的生活需求,她还负担得起。
大概是早上那个高秘书的话有点刺耳,司真看着那张卡,迟迟没有接。
她从来不觉得贫穷有什么可耻,自尊心在他面前却变得脆弱了。
第40章 四十分
让她因此和乔赫心生嫌隙, 未尝不是那位高秘书的别有居心。意识到这一点,司真抬手接了卡。
不管那个女人怀着怎样的目的, 不必要因为她影响自己。
虽是乔家的独孙, 毫无疑问的继承人, 乔赫毕竟资历尚浅,人前人后又背着傲慢无礼的名声,并非人人都愿意给面。
当晚宴请的刘总与廖达交好多年,除了一起合作的几个项目,私下交情也颇深, 多少存着些为好友打抱不平的心思, 对乔家这个小子并不怎么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