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赫的手已经从她衣摆滑了进去,在柔韧的腰肢上流连忘返。左手按在她颈后,将她往下来,吻住。
好久没亲热了,这几天南南一直在,他的身体又不方便,他们连拥抱都很克制。司真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会儿,在他的大手试图往上时,按住。
“你还没好呢。”
她把乔赫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他却顺势握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放在已经蓄势待发的地方。
“你来动。”他微哑着嗓子说,“上次不是学会了?”
司真有点脸红,按住他的肩膀,从他身上下去,站在地上。“现在愈合还不牢固,很容易受伤,还得小心养着。”接着声音低了几分,“我不会陪你乱来的,你自己处理一下。”
说完便不再看他,绕到书桌前,坐到椅子上,看着那个打开的抽屉。
里面没多少东西了,几张稿纸,一个脏污发皱的白色信封。
司真愣了下,伸手拿起来。
信封上写着乔赫名字的钢笔字迹遇了水,淡淡的蓝色从秀丽的笔画上晕染开,渐渐转淡至消失。
那是她写给乔赫的信。
走之前,托勇哥转交的信。
第106章 附加四分
信的内容, 司真至今还能回忆起来,一字一句不差。
写信时的情景也历历在目。那天医生刚刚来过,通知她孩子的情况已经稳定, 病房里有些闷,陈姨陪她出去走了一会儿。医院里人来人往, 妇产科许多新妈妈,有的欣喜, 有的忙碌, 有的急躁,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位置。
她是趁着陈姨不在的时间联系的勇哥, 然后坐在病床上,给乔赫写信。
边写边哭。
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他说的, 但最终落在纸上的,不过寥寥几句。
“乔赫, 你离开九个小时四十七分钟的时候,我在这里给你写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只能计算着你离家和回家的时间度日。对不起, 我骗了你, 在涂娮那里的治疗并不好, 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和恐慌,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很不安。认识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美好的事情,我爱你, 可是我已经很久都感受不到自己了。真的对不起, 也许我骨子里是和妈妈一样自私的人, 我想试着去找回自己。”
……
那时候的无望和自弃,都留在这封信里了。
司真最终没有打开,重新放了回去。
“勇哥现在怎么样了?”她回过头,问。
乔赫看了她片刻,没什么表情道:“给了一笔钱,辞退了。”他不可能留一个背叛他的司机。
司真点头,“你没迁怒他就好,是我求他帮忙的。”
一直很担心勇哥会被自己连累,回来之后也没有再见到他。还有陈姨,有些人只出现在你人生的某个阶段,一次离别,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离别。
她和乔赫下楼时,老爷子出现在客厅,坐在沙发上,阴测测的目光投向他们。
当年那个咄咄逼人的董事长似乎真的老了,脸色看起来微微透出病态,气场沉郁。
作风倒还是一如既往,司真还没走下来,他便敲着手杖怒道:“闹到法院还不够丢人,你是要这个女人把我乔家毁了才甘心吗!”
司真正要说话,乔赫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你先出去等我。”
司真却摇了摇头,随后转向老爷子:“董事长,我和乔赫兜兜转转这些年,还是走到一起了,您能放下执念,祝福我们吗?”
老爷子冷笑一声:“你这个女人无耻得很!”
“……”司真微微鞠躬,“不管怎样,祝您身体健康。”
老爷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似乎气不太顺,阴冷地瞪着她:“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休想进我乔家的门!”
“她不必进你的门,”乔赫不露声色地站着,声音很淡,但掷地有声,“她进的是我的门。”
言罢,牵着司真的手,转身离开。
去幼儿园接孩子的时候,司真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的乔司南立刻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走到妈妈身边。
和老师道别后,司真领着他离开学校。上了车,乔司南立刻将背上的书包摘下,取出一枝用纸巾包着的花。他捏着花茎,很小心地将纸巾打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花瓣。
是一朵玫瑰,茎上的刺去得很干净,花瓣失水,已经有一点发蔫。
他举起花,眼睛亮亮地说:“送给妈妈。”
“好漂亮的花,”司真笑着接过来,“谢谢南南,妈妈很喜欢。”
乔司南抿着嘴角开心地笑。
“南南为什么送给妈妈花呢?”司真问。
乔司南乖乖地回答:“老师说,送给爸爸妈妈。”
清明节是一个怀念先人的节日,对小朋友来说意义也许有些深奥了,幼儿园便在清明节的主题教育活动之后,给每个小朋友发了一朵花,让他们带回家送给亲爱的家人,意在提醒珍惜亲人。
他身旁的真皮座椅上,乔赫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抬起,扫了他一眼,幽幽地问:“我的呢?”
司真笑起来。他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乔司南愣住了,看看他,又看看司真手里的花,眼中写满为难。考虑片刻后,他伸出小肉手,从花上小心拽下一片花瓣,递给乔赫,瞅着他的小眼神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