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直到铃声结束也没人接,她不死心接着打,这回又响了几声,才接起来,黎邀的声音有点哑:“妙妙?”
但妙妙完全听不出来,着急地问:“二一,你跟如花到哪里啦?怎么还没到呢?”
黎邀:“咳……半路上车坏了,现在正在修。”
妙妙:“车怎么就坏了啊?要不要叫颜小子来接你们呀?”
黎邀:“咳,不用,马上就要修好了,呃……”
妙妙:“二一你怎么了?”
黎邀:“……没事,你先回房休息,我们很快就回来。”
“哦……那好吧,你要快点回来呀。”
“死如花,开的什么破拖拉车?竟然半路坏了。”
妙妙挂了电话一边骂,一边推门下车,气冲冲地往别墅里走,头也不回,完全忘颜舒允的存在。
颜舒允:“……”
他比她大八岁,怎么就成小子了?真叫得出口。
他盯着妙妙的背影叹口气,买了那么多东西有一半都放他车里不要了?
他只得默默下车,再默默帮她把东西扛回去。
车厢里,黎邀收了手机怒瞪:“有病是不是,没见我接电话?”
真想直接用手机砸他头上。
“谁让你不专心?”颜灼惩罚性地一用力,黎邀不由得弓起身子一阵痉挛,再也骂不出来。
现实在残忍,他必须更加卖力才行。
主道旁边的岔道里,又瘦又矮的路灯显得形单影只,不远处的林阴下,黑色越野车安静地振动,不时传出失控却又压抑的声音,还没传开,就淹没在了主道上呼啸而的汽笛声里。
等一切消停了,颜灼找出裤子脚往里面钻,还不慌不忙地掏出烟点燃大大吸上一口。
见黎邀蜷缩着不想动,他突地一个坏笑,低头将烟雾喂了一半在她嘴里问:“怎么样?刺激吗?”
黎邀瞪她一眼懒得理他,学着他的样,细细把烟雾吐出来。
刺激吗?
那是毫无疑问的,像被人抛到高空,再加速重坠落,马上就要五体投地粉身碎骨再一次抛起,短短几十分钟,仿佛经历了几次生死,这是她活了二千多年也没体会到的。
但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黎邀每每想起来,更多的是被人一口一口啃咬的痛……
明明说了很快就回来的,结果妙妙缩在房间里等得花儿都谢谢了,才听到车子的动静。
她赶紧趴窗户上望,果然就见颜灼和黎邀从车上下来,于是又咚咚地跑下楼去接。
楼下住着两个讨厌的驱魔师,如果没有黎邀和颜灼在,她是一秒钟也不想在下面呆的。
“二一,怎么这么晚呀,我等你好久了。”妙妙抱着黎邀胳膊撒娇。
黎邀摸她的头:“车坏了,耽误了点时间……逛了一天好累,我们休息吧。”
“嗯。”妙妙点头,扶着她上楼。
晚上等不着黎邀妙妙是不可能安心睡觉的,没有黎邀摸她两下头,她也不是可能睡这得香的,这么多年的习惯,想戒也戒不了。
后车厢的战利品自然全交给颜灼了。
颜灼任劳任愿地把东西扛进屋。
南正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大厅的一角双手插着裤兜看热闹。
颜灼一个人走了好几个来回才扛完,他屁股坐在沙发上斜南正鸿一眼:“查得怎么样?”
南正鸿扶了扶眼镜走过去:“匕首发亮的原因是受一种超震频声波干扰,而声波是从老城区一处旧宅子里发出来的,匕首可能就在那里。”
颜灼眉毛一横:“又是老城区?”
南正鸿点头:“嗯,上次吴倩也是藏在那一带躲过我们搜查的,我怀疑这两者有牵连。”
颜灼摸下巴笑:“上次想浑水摸鱼抢走鬼婴,这次又故意引我们去,心思倒是挺多。”
南正鸿疑惑:“四爷,斗胆问一句,这把匕首就是你昨天拍下那把吧?可为什么你们只有刀鞘,而匕首却在别人手里,对方有什么用意?”
琢磨了一会儿,他好像又明白了什么:“对方想用那把匕首引你,哦不,引黎小姐过去?但你想瞒着黎小姐一个人去是不是?”
说到这里南正鸿眉心一跳正襟危坐:“四爷,那人不简单,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颜灼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起身:“你家住海边,管那么宽?!管好你的嘴,不该问的别问,四爷我自我分寸!”
南正鸿:“……”
变脸比变天还快。
颜灼厚着脸皮推开黎邀的房门时,黎邀已经洗完澡自己睡着了。
黎邀虽然背对着他,不过只睡了床的一半,另一半空着,大概料他会半夜溜进来 。
颜灼不由得哼笑一声,麻溜溜地把自己也洗干净钻被窝里,硬把黎邀掰过来正对自己,还枕在自己手臂上,他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