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婵终于逃过一劫。
半个月后,扶苏迎娶大臣李斯之女为妻,整个秦宫张灯结彩,普天同庆。
胡亥乘着侍卫不注意溜进揽月宫告诉姬婵这个好消息,却被姬婵用匕首逼到门口卫扫地出门。
三个月后,扶苏受始皇派遣赴西北军营同大将蒙恬一起抵御匈奴,生死由天,归期不定。
而胡亥自那一次拂袖而去之后也再也没现过。
胡亥忙正事去了,因为他终于意识到权利对于一个男人的重要。
如今权利在始皇手里时,他要姬婵只能求始皇赐婚,始皇不同意,他只能跪在地上哭。
若再过几年,扶苏抵御匈奴立下战功回来,顺理成章继承帝位,群臣拜服,封姬婵为夫人不过一句话的事,真到那时,他连哭的份都没有……
他不能再继续玩蛐蛐逗猫了,他想要的一切,只有手握权利才能得到。
当胡亥一脚踹开揽月宫的门,身后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时,已经是五年之后。
始皇病死了,扶苏自尽了,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了。
胡亥本来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姬婵面前耀武扬威一把,却发现她已经奄奄一息,形如枯槁。
太医说她病入膏肓,她命不久已。
这简直是个天大玩笑!
他胡亥可是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要谁生谁就能生,他要谁死谁才能死。
没有他的允许,姬婵怎么可能死?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疯狂不可控。
姬婵是病得晕晕沉沉时,被人梳妆打扮红衣白面抬入胡亥寝宫成为他的为夫人的 ,洞房花烛夜是以姬婵口吐鲜血当场晕倒而宣告失败的 。
而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让姬婵活下去成了胡亥的首要奋斗目标。
除了不停搜罗灵丹妙药之外,还要防止姬婵自尽,胡亥简直忙成了短腿的骆驼。
姬婵的猫,姬婵的母亲,以及成千上万的燕国百姓都成了胡亥留住她的法码,最终于在始皇的收藏品里让他找到了方法。
姬婵没有说不的权利,甚至连知情权也没有。
当她从晕睡中醒来站在高高的祭台上时,脚下已是一片尸体堆积的海洋,血流成河。
……
颜灼望着天花板发呆,肩膀有点酸,唐笙缩在他怀里睡着了,而他肩上的衣服湿了一片。
毫无疑问这个版本的故事没有参半句假,可他心里却说不出的复杂。
他本来只以为那只恶鬼凶残暴戾,没想到是个大变态。
她是走着一条血腥而又漫长的路,每一步都踏在刀尖,痛得全身麻木才来到他跟前的,可他却没能提前半步去接她……
陈判官说的大麻烦,几天之后的夜晚出现了征兆。
一家人满为患的火锅店里,服务员因为路过时小心洒了点酒水在客人身人上,客人立即暴跳起来,拿起桌上的杯子往服务员头上砸,服务员也不甘示弱,将手里端着的餐具全往客人身上扔,动作太大,殃及隔壁桌的客人,隔壁桌也毫不犹豫加入了战局,战势就像瘟一样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十,不到十分钟时间,整个火锅全民总动员,陷入了一片混战,每个人看到对方就像看到杀父仇人,连警察也挡不住他们相互厮杀,最后驱魔师出动,将整个火锅店隔离并将店里每个人弄晕,打斗终于消停下来。
第二天上午 ,一所高校的两名男生,因为喜欢的女生,一句话不合动起了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两个班的学生全体上阵,捞起桌椅一阵打砸,快要把教学楼拆了。
同时,一家大型体育管里,两支知名球篮球队正在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决赛,a队球员因为不小心推把b队球员推倒在地,其他球员纷纷围了过去,你推我打,战事一触即发,十名球员扭打成一群,观赛的球迷也不甘寂寞,蜂拥而上为自已偶像助阵,成百上千人堵在体育馆内乱成了一锅粥。
驱魔协会的人手完全忙不过来,幸好地府及时派人增缓才勉强控制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完结……完结……
第80章
怨灵的影响像瘟疫一样, 所到之外无一幸免。
不到一周时间,整个京城陷入了一片恐慌, 交通堵塞, 商铺停业,装备齐全的武警四处巡视, 但大街上仍旧随时能看到有人争吵打闹。
鬼婴的肚子为此撑得比皮球还圆。因为他这几天被颜灼差遣, 跟着驱魔协会的人干苦力去了。
那些被怨灵影响心智的人,只有借着鬼婴的力量将他们身体里的怨气吸出来, 才能恢复正常,所以鬼婴不管飘到哪里, 张嘴就吸, 比他刚出生的时候还要‘好逸恶劳’, 尽管这此,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怨灵消散于无形,看不见摸不着, 不管驱魔师还是鬼差都不能净化他们,只能任由他们扩散蔓延, 再这样下去,怨气很快就会扩散到周边城市,闫万山和陈判官急得团团转, 头发都白了一半,却一筹莫展。
唐笙从从浴室出来时,颜灼正站在黑漆漆的窗前吸烟,黑色的背心套着灰色的运动裤, 看起来休闲,但他的心里肯定不这样。
唐笙擦着头发走过去,跟他一同望向窗外,32层楼高的公寓正下方,鬼差们布下的阵法发着红色的光,在黑夜里格外显眼,为了防止胡亥来闹事,阵外几名鬼差寸步不离的守着。
而公寓外的街道上,一辆汽车因为红灯停在了斑马线前,不料,刚停稳,后面的车就撞到了前一辆车的车屁股上,两名司机当即下车评里,没说上三句话就撸起袖子打了起来,堵在后面的车越来越多,不到一分钟就堵成了一条龙,司机们会纷纷下车破口大骂,越骂越精神,骂着骂着就变成了拳打脚踢……
颜灼被烟熏眯了眼,灭了烟头又从盒子里掏出一支打算点燃,却被唐笙把打火机夺了过去。
“别吸了。”唐笙小声道:“再吸 ,屋子里的蚊子都被你熏没了。”
颜灼没正经笑 :“那不更好,勉得你被咬。”
嘴上这么说,但手却把烟盒揣进了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