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娘家兄弟因为袁家挨揍,梅纤柔可不一般的气怒难平?偏是被陆明熙压着,不独没出成气,还闹了个好大的没脸。
这次既有了机会,可不是起了和梅幼兰一般的心思?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陆珦真是有些被吓着了——
这话真传出去,小九还不得杀人!
急的又是打拱又是作揖:
“婶母,您这不是难为侄儿吗?那可是武安侯府家的小姐,皇上御封的清河县君,侄子真要这么闹……”
梅纤柔如何肯允?
“你是陆家的公子,武安侯府算什么东西……”
“武安侯府不算东西,你们梅家倒是东西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在房门处响起。
梅纤柔吓了一跳,一下站起身形,瞧着满面怒容站在门旁的陆明熙,勉强笑道:
“老爷,您回来了?怎么也不让人过来说一声?”
转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表哥方才说什么“梅家倒是东西”?登时红了眼圈:
“老爷,梅家好歹也是您的外家……”
陆明熙却不理她,只看了鹌鹑似的缩成一团的陆珦:
“你先出去。”
陆珦应了一声,一出门就瞧见荆东,立即明白,怪不得叔父会来的这般及时,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和小九过手这么多回,婶母都是屡战屡败,怎么就是不长一点儿记性呢?
那边陆明熙已是反手关上门,瞧着梅纤柔,一字一句道:
“我的外家,我的外家乃是延陵崔氏,与梅家何干?”
一番话说得梅氏如遭雷击,站着的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竟是连撒娇用的“表哥”两字也不敢叫了: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如何要说这样扎人心的话?”
之所以在陆家过的无比滋润,唯一依仗的,可不就是表哥的爱?现在表哥突然这般说,怎么就觉得有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
陆明熙却是再没有了耐着性子给她掰开揉碎讲的意思,直接道:“前些日子你一直病着,我瞧着你身体还有些弱,不如再歇息些日子。”
“还有兰姐儿,自己爹还在床上躺着呢,她这么着长久滞留陆家,难免会被人说闲话,我方才已经着人送她回梅家侍疾了。”
“另外,管好你的嘴,若让我听见一句武安侯府小姐的闲话,陆家,你也不用呆了!”
说着,理也不理呆若木鸡的梅纤柔,掉头就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__^*)
☆、156
眼瞧着到了年底, 即便前些时日大雪重灾的阴影犹在,到底有些欢庆的气氛了。
尤其是庆王府。
庆王嫡次女云阳来京后, 深得太后喜爱, 甫一进宫,便得了个郡主的封号, 除了事无巨细, 问询一遍,宫里的赏赐更是流水似的送往庆王府。
也是巧的紧, 腊月二十六日正是云阳郡主这位太后最宠爱的孙女儿十五岁芳辰,心疼妹妹远来, 庆王世子周珉提前数日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 太后听说, 也极为开心,提前赐下地方进贡的各种珍品以为宝贝孙女助兴,来自于大正各处的珍稀佳肴倒在其次, 难得的是太后的这番心意——
这么多年了,便是前些日子长公主过寿, 太后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且这么多藩王,说起太后的孙女来, 可不也有十个八个,也就云阳有此殊荣。
不独可见云阳有多受宠;更重要的是能在帝都混的,哪个不是精乖的?自然瞧出太后对庆王府的态度,根本没有因为出了一个无耻之徒郭耀祖而有丝毫的改变。
太后这哪是给云阳郡主作势啊, 分明是做给满朝文武看的——
甭管发生什么事,庆王都是太后唯一看重的儿子。
一时帝都权贵闻风而动,无不以能得到庆王府一张请柬为荣——
即便这会儿没有站队的意思,可好歹别被太后她老人家惦记上不是?
武安侯府自然也得了帖子,上面更是指名道姓,邀请蕴宁前往。
丁芳华便有些嘀咕,毕竟听说郭耀祖的妻子和云阳郡主乃是嫡亲的姐妹,两家也算结了怨的,怎么想怎么觉得云阳郡主送的这张请柬有些不安好心啊。
若非怕大过节的不吉利,丁芳华差点儿索性让蕴宁装病。
“没事的,娘。”蕴宁笑着道,“那么多人呢,他们能怎么样?况且真想害人的话,躲过了这次,他们还会找其他的机会,难不成以后但凡是庆王府有事送来请柬,女儿就装病不成?”
听蕴宁说的有理,丁芳华只得同意。
却是千叮咛万嘱咐:
“这些日子,那些和咱们府交好的人家,你也都熟悉了,到时候只同她们一块儿就好……出门在外,最重要的是机灵,莫要给人哄了……”
但凡能想到的有可能发生的污糟事,全都细细说了一遍。
又叫来采英采莲,严令两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得离开蕴宁身前半步。
眼瞧着外面已是日上三竿,再不出发可就真有些失礼了,武安侯府的马车才缓缓驶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