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汀舟也是不明所以,见明三还是一脸轻松还有几分坏笑,仰了下脖子避了避锋利的刀刃,道:“明公侯府,穆汀舟。”
“穆汀舟……”陈屏莎重复了下,细细思索,等她想明白了,顿觉手中的刀子有点烫手。
这不是琼华郡主的同胞兄长吗……早几年在兖州被不眠不休地追杀记忆浮现脑海,陈屏莎感觉额头要冒汗。
明三还在一旁撺掇:“动手啊,别怕,你身手这么好还会易容,明公侯府的人肯定抓不着你!”
穆汀舟听得无语,却忽然发现挟持着自己的利刃松了好多,陈屏莎干笑两声,道:“不知者无罪,我可没有伤了他……”
说完她手腕用力,将穆汀舟朝着明三推了过去,同时脚尖一扫,扬起纷繁的雪花挡住了众人视线。
明三接住了穆汀舟,一扭头陈屏莎已不见了踪影。明三十分不悦,看在琼华的面子上还是挤了笑道:“大公子受惊了,快把公子送回府里!”
最后一句是冲着明公侯府的护卫说的。
把穆汀舟推给了家仆,她正准备朝陈屏莎离开的方向追去,又被穆汀舟拉住了,“那人是谁?你为什么要追杀她?她怎么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放过了我?”
明三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理他,正欲挣开他的手,忽然脑筋一转,退了回来,道:“这事得从几年前我们初到兖州说起……”
于是等琼华与霍陵再次来到明公侯府时,就见穆汀舟情绪外露得明显,就差推开霍陵搀扶着琼华了,心疼道:“妹妹,你受苦了!”
琼华瘆得慌,往霍陵身侧躲了一躲,一旁的冯棋贞见状立马把自家儿子拍开了,小心地领着琼华进去了。
锁了多年的小院重新被人清扫过了,琼华与霍陵来时偶尔会在里面小憩一会,但从不留下过夜,让冯棋贞多有沮丧,不过丢失多年的女儿愿意再回来,她还是很高兴的。
这天天将黑时,冯棋贞恋恋不舍地抱着小祸害,让人把新做的糕点零嘴装好了,按以前的习惯,这时候他们该回府了。她抱着小孩子依依惜别时,丫鬟来报:“夫人,小姐似乎是有些不舒适,今日大概是走不了了。”
“啊?”冯棋贞担忧与欢喜的情绪一并涌上心头,短短一瞬间的挣扎,最终是担忧占了上风,慌忙嘱咐丫鬟:“快!快拿了侯爷的信物去宫里请御医来!”
她快步往小院里走去,没听清后面丫鬟在说些什么。到了房门口,霍陵拦住了她道:“没有大碍,就是见不了风,要好好歇歇。”
冯棋贞关心则乱,“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可是玩了雪?还是屋里冷?”
又喊着丫鬟去添炭炉和暖手壶,霍陵一时没能插上话,等她说到太医时,霍陵才打断道:“不冷,一点事都没有,就是今天走不了了,夫人听懂了吗?”
冯棋贞愣了一瞬,“没、没事?”
霍陵确信道:“没事。”
她这才听懂了言下之意,欢喜地指尖直打颤,连声道:“没事好!没事就好!”
又匆匆吩咐厨房晚膳多做些琼华爱吃的,左右吩咐了一堆琐事之后寻了管家过来,嘱咐道:“你明日派人去京外的寺庙里去,再多捐些香油,看看寺庙哪里需要修补的,一并帮着修补好了,再替我多拜拜菩萨,跟菩萨告声罪,等雪化了,我一定亲自去拜。”
明公侯府自有一番热闹。
年后,西渠太子率人回西渠,队伍中多了一个娇俏女子。明三很郁闷,请示霍陵:“我能跟去西渠吗?”
霍陵瞥了她一眼道:“她如今是在为太子做事,你确定还要为难她?”
明三懊恼万分,恨之前没能先下手为强直接处理了陈屏莎,现在让她找到了靠山,自己竟然动不了她了。
“行了,她去了西渠,想来西渠安宁不了多久了,到时候若是有机会,会让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