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离婚的钱给了母亲一部分,母亲说不能白放着等贬值,就有和以前市场上的朋友一起做一些私人性质的投资。
“怎么了?”母亲问,“你要用?你自己那边不是有,花完了?”
她笑,“没有,就问问,叫你小心点呀。”
“我知道。”母亲道,“小打小闹,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那爸那边呢?”
“你爸能有钱?我只要保证他每天有酒喝就行。”
好吧,贺父在家是最没地位的。从很早做批发生意开始,钱进钱出,都是母亲说了算,父亲最多只有建议权。按照母亲的话说,小家庭里女人要在钱上没办法做主,什么恩爱都是假的。
贺云舒接受她的培育长大,心里很有几分赞同。
“你离婚的事大家都知道后,好多人来安慰我。你崔阿姨天天陪我逛街散心,咱们去黄山的时候也很照顾我。她就说了很多话,提起关浩。那个关浩,不是在跟方家做什么项目吗?说是新项目势头很好,就是缺点钱启动,跟我说了好几回——”母亲叹气,“关浩家里和她自己都投进去不少,可短时间看不到效果的。那种大项目,没几年经营,怎么可能有回报?我懂她的意思,是想找我借钱,或者让我也投。可我怎么投?”
她就听着。
“我这人没什么见识,可也知道最基本的道理。哪儿有跟别人一起投前女婿项目的?怎么都不对劲,是吧?”
关浩啊——
贺云舒始终介意他最后看自己阴鸷的表情,道,“我人情也差不多还了,投钱就算了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母亲有点试探,“要不,我再想办法送她点礼物?”
也行。
人情债啊,不好欠。
贺云舒想穿越回去,抽自己几个大巴掌。
正说话的时候,魏宇那边来了短信,内容很长一篇。
他说海城家中出了一点急事,要回去处理一下,这个周末可能会少陪她了,希望她能理解。理解的同时不要担心,不是很严重的情况,只需要一些时间就能过渡。
贺云舒回了一个ok。
她个人对魏宇信任,便是源于细节。
他从来不会让她猜,也不会突然消失,或者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现在想来,两个人关系的建立分了方向和生活两点。人品是方向,选对了人品,纵然路走不好,结果也不会太糟糕;细节则是生活,细节做得好了,路才能走得更顺,结果才会如预期。
贺云舒和方洲,便是方向对了没有生活。
而魏宇,目前来看,方向和生活都还不错。
贺云舒看母亲一眼,见她没再关注自己,又开始和他聊天,“家里的事严重吗?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她暗自估摸过魏宇的出身,谈吐和知识很好,吃用比较大众化,穿的偶有几套还行的外,大多数是普通的职场装束。应该是较有底蕴的知识份子家庭,家里有一些关系在他的职业上使力,但也不至于过份夸张。
否则,他对钱和她的做派又该不同。
这样的人家,一旦遇上紧急事,只怕也会有钱的需求。
而现在的她恰好能帮得上一点忙。
等了很久,魏宇回了一个,“暂时没有。放心,以后会有的。”
显然,又不是钱的问题。
她就决定,得为这段关系做点什么。
次日,她将娃送回方家,等幺姨将人带走后,她随意地问方洲,“我应该从哪方面保护自己呢?是你被人盯上了,还是魏宇?”
贺云舒人际关系不复杂,贺家的亲戚朋友介入的利益关系不多,怎么想麻烦都不可能是自身来的。
方洲就那样看着她,“担心我,还是担心他?”
这问题显而易见,担心魏宇。
方洲了然,面无表情道,“你还真是不怕伤人心。”
“对不起。”贺云舒马上意识到不妥当,道歉道,“是我过份了。”
方洲显出痛苦和烦躁,有什么不好听的话喷出来之际又强忍住。他和缓了好一会儿的表情,回一句道,“我这边确实有点麻烦,但已经在处理了,大概率牵扯不到你。他那边我却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
贺云舒伤了人,很内疚,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用话试探你。我这人有时候做事不过脑子,你原谅我吧。”
方洲更气了,直瞪着她,最后却放弃似地问了一声,“你现在看起来过得很好。”
这话不好接。
贺云舒过得好,能跟庄勤说,能跟父母说,毕竟他们只有开心而已。可跟方洲说?她再傻也不去惹他,只有点尴尬地捋了下耳边的头发,轻声道,“下个周再见。”
贺云舒有点懊恼,她和方洲已经离婚了,怎么能因为他最近表现得和气就得意忘形了呢?
这种懊恼,延续到了好几天后和魏宇的一次匆忙约会。
魏宇周末去一趟海城,赶着周一早班的车回来上班。一上班就是各种会议,还要抽空看那小山似的资料,有时候忙得饭也不能好好吃。又因为郊县距离市区有一定的距离,约会就不太方便了。他紧赶慢赶,抽出一个晚上,进程陪贺云舒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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