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一送还是女儿一家四口,两人都有些接受不了,一下子全部病倒了,也因此避开了校园内的种种运动,只是近两年病情越发严重了。
“所以家母才这般着急,你们俩别见外。”
袁承康话都说得这么诚恳了,李蔓也就不在隐瞒,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当年李爸出事,阿爷、阿奶亦是病得不轻,为了给他们一个活下来的希望,杨玉莲慌称自己怀了身孕,杨爸将我给了杨玉莲,由她送到了二老身边。”
“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世,从小到大待我如珠如宝,不为别的,便是出于尊重,这事也得我先跟他们通个气,才好说认不认韩家外公外婆。”
袁承康夫妻和袁父理解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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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李蔓起来,用药将自己脸上、颈部和双手的颜色洗了。然后脱下宋逾带过来的大红色真丝睡裙,换上领口、袖口滚了蕾丝花边的白衬衣,藏蓝色背带长裙,和同样滚了花边的白棉袜,黑色半跟皮鞋,站在衣柜中间镶的穿衣镜前照了照。
真好看!
李蔓自个儿美的不行。
头发散下来,扎了个公主头,上面,李蔓戴了个用藏蓝色丝绸布料做的蝴蝶发卡。
我国66年以后,国内禁止销售口红、脂粉和香水,涂口红亦被大众认为作风不正,思想不端。抓起来□□和反省,更是屡见不鲜。
一直到七十年代后期,才有一种短短的,黑色外壳的大红色口红放在商店销售。
没有口红、眉笔可用,李蔓拿刀片只是略修了修自己的眉型,重新洗了把脸,抹了层薄薄的雪花膏,然后对着镜子,轻咬了下嘴唇。
年轻、休息得好,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通透而白晰,双唇亦是粉粉嫩嫩的似盛开的花瓣。
李蔓打开房门一出来,对上同样刚起床的二宝,小姑娘下意识地揉了揉眼,随之朝楼下叫道:“妈、妈,咱家来仙女啦~”
李蔓展颜一笑,拎着裙摆,脚尖一点地面,旋身转了个圈:“美吧?”
齐腰的乌黑长发、长长的蝴蝶发带,随着裙摆飞扬,然后于前面聚拢,再如花般散开。
小姑娘看值了眼,连连点头:“美、美,好美!”
紧接着又疑惑道:“你是昨天来的姨姨吗?”
“对,”李蔓牵起她的手往楼下走道,“你放假了吧?”
“嗯,不过上午要去林老师家学画,下午要去文化宫学琴。”
“哇!二宝好棒啊,什么都会。”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下:“还在学。”
“加油!”
秦曼容听着闺女的叫声,匆匆从厨房出来,看着从楼上缓缓下来的李蔓,惊喜道:“妈、妈,你快来。”
“怎么了?”袁母放下浇花的水壶,推门从院里进来。
“妈,你看,小蔓现下的模样,是不是跟丽珠表姐好像?”
“像、像,太像了……”皮肤由黑变白,七成颜色立马像了九成,袁母激动得瞬间红了眼圈。
李蔓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脸,解释道:“我们军区在边境,军人没少参与缉毒,怕被人认出来报复,出门前,阿奶就给我脸上涂了些花草汁。”
想到几月前那位被害的军嫂,两人忙点了点头:“谨慎点好、谨慎点好!”
袁承康和宋逾晨练回来,瞅见李蔓白晰的小脸,袁承康一拍宋逾的肩,戏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呢,原来是食色性也哦。”
宋逾扒开他的手:“说的你好像不是似的?”
袁承康对上妻子回眸看来的眼神,摸鼻一笑。
宋逾几步到了李蔓身前,上下打量了番她身上的衣着:“另一套试了吗?合适不?”
任务期间得了几张侨汇券,回来前,他便抽空跑了趟华侨商店,给小蔓挑了两身衣裙,这是一套,另一身是件大红色的棉绸连衣裙,领口、摆裙缀了珠花,也是极美。
“昨天晚上就试了,很合身。”李蔓笑道。
宋逾满意地点点头。
用过饭,知道李蔓和宋逾要出门逛逛,袁父主动将自己的车留给了宋逾,袁母和秦曼容一人递了叠钱票给李蔓。
李蔓不要。
袁母拉着不放:“你表妗子的就算了,我是你姑姥姥,第一次见面,哪有不收见面礼的,除非,你不想认我?”
表妗子?!
唔,昨天她还叫秦曼容嫂子呢,今天就成了表妗子了,这亲戚一认,那她和宋逾岂不是小了一辈。
袁承康立马胸脯一挺,看着宋逾乐道:“来,叫一声表舅听听。”
宋逾撇了他一眼:“还没认呢,你着什么急?”
“这不是早晚的事吗。”袁承康笑道。
宋逾懒得理他,接过车钥匙,跟袁父道了声谢。
另一边,李蔓见袁母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只得伸手接了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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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车,宋逾先载着她城里城外转了一圈,到了中午,二人去了西餐厅,说是西餐厅,不如说是清真菜馆,除了奶油蘑菇汤、奶油烤杂拌、面包、汽水,就是什么豆浆、油条、炒白菜、鸡丝米线、干巴厚片、菊花羊蹿、酸汤壮牛、清汤牛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