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不想像原身一样浑浑噩噩地凑合下去。
他在现代时就有个小梦想:继承他爸的火锅店,一天只供一顿饭,其他时间就坐着躺椅,抱着老猫,在葡萄架下打盹儿。
这事司南跟他爸说过一次,结果被追着打了八道街,后来再不敢提。
司爸爸的意思很明确,他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不想再让司南走他的老路,希望他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得人尊敬。
司南是个孝顺孩子,尽管自己不情愿,还是顺着老爸的意思上了师范大学,打算将来做个老师。
这么一穿越,四年白学了。
司南望了眼擦黑的天幕,咧着嘴道:“爸呀,对不住啦,这下儿子真要继承您的衣钵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南做好早饭,把二郎送进学塾,便揣上一方砚台去了马行街。
马行街上有家典当行,叫“回头见”,这半年原身没少过来,以至于司南瞧见门前的小槐树,都觉得无比熟悉。
掌柜瞧见司南,不冷不热地招呼:“又来了?”
不怪对方态度不好,实在是原身脾气太臭,明明落魄了还死要面子端富二代的架子。别人不见得瞧不起他,是他自己太过敏感,浑身带刺,走哪儿刺哪儿。
司南扬起笑脸,语气熟稔又大方,“劳烦您,看看这方砚台。”
家里别的不多,像这样的砚台足足有一大箱子,且价钱都不便宜,是原身的爹还在时四处搜罗的。
和现代的老爸一样,司旭就想让儿子好好念书,做个体面人,在这方面向来舍得花钱。
掌柜瞧见司南的笑,不由一怔,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好一会儿,才把砚台拿到眼前,就着晨光仔细查看。
“还是死当?”
“活当,半年期。”司南答。
掌柜又是一怔,“活当钱少,你可知晓?”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你从前不是就想多要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