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头上面又有大头头,大头头上还有头领,他们的眼线分布在汴京城里每一条街道,每一个码头,每一间瓦肆,甚至每一条下水道。
倘若槐树想拿着钱跑,不出半条街就会被揪回来。
除了槐树,还有更多更可怜的小孩子。
比如每日傍晚都会趴在州桥上乞讨的那个断了手的小娃娃,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瘦得皮包骨,断臂处除了丑陋的疤痕还有发炎的脓包。
司南曾亲眼看到他风吹雨淋、发着高烧讨来的钱被一个凶巴巴的小头目收走,同伴磕头下跪求对方留下些给他买副药,对方不仅没应,还笑呵呵地抬起脚把他们踹到了河里。
就像对待街边的一块石头。
那天,是槐树下水捞起小孩子,司南出钱看的大夫。
然而,就算再难受、再气愤、再同情,他也只能做到这些。
至少,暂时是这样。
第10章保护费
司南打包好小火锅,交到槐树手里,“去送吧,早点回来叫崽子们来吃饭。”
“嗯。”槐树心里也不好受,闷着脑袋往前走。
司南笑呵呵道:“今天不吃包子,哥给你们煮小火锅。”
“真的?”槐树眼睛一亮,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不成不成,火锅忒贵了,给我们吃就浪费了。”
“哥愿意。”司南勾着嘴角,笑得有点痞,“赶紧着,客人该等急了。”
槐树忙点了点头,往桥下招呼了一声。
孩子们听说要吃饭,第一反应不是争先恐后地往前挤,而是四处捡柴禾。等到上了岸,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小捆,粗粗细细、干干湿湿,什么样的都有。
孩子们来了也不闹腾,而是默默地把柴堆到小吃车旁边,然后悄无声息地站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