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或许这孽还是这辈子做的。
十二岁那年,他回了薛氏,成了薛氏公子。那日下了大雪,他在窗下读书,一个小雪球猛地砸到了他的书上。
一抬头,是个四五岁模样的小豆丁,正凶巴巴的看着自己。
“你做什么?”少年的薛博雅皱眉。
小豆丁哼了一声,开始冲他做鬼脸:“略略略略。。”
素来温文尔雅,以稳重著称的薛博雅鬼使神差的伸手,把小豆丁手上的布偶抢了过来。
小豆丁扑上来抢,他腿长,在雪地里跳来跳去。
小豆丁迈着小短腿,怎么也追不上他。
在雪地里急的跟个兔子似的乱蹦。
薛博雅收回了思绪,然后给对面的杯子倒了杯茶,冷淡的说:“请喝茶。”
殷丕显确实有点渴了,她一口闷了,把杯子又放到薛博雅面前:“味道不错,再来一杯。”
薛博雅:“……”
他抬头看了看殷丕显:“马服君莫非不知道,我让你喝茶是什么意思?”
殷丕显把他手边的茶壶抢过来,自己倒了杯水:“逐客令呗,薛博雅,你真有意思。”
薛博雅被这个“有意思”给震了一下,古怪的看着她。
殷丕显潇洒的把小茶杯一扔,目光亮亮的望着他。
薛博雅吞了吞口水:“很晚了,马服君,你该回去了。”
殷丕显撇撇嘴:“回去干什么,我爹有我母亲陪着,还有萧叔叔也在,他们两个总吵架,我回去他们就一起念我,我才不回去。”
薛博雅把案上的东西慢慢收起来,淡淡道:“请回吧,我要睡了。”
殷丕显大惊:“这么早就睡?”
薛博雅道:“我现在不用看公文,已经习惯了,每日早睡。”
殷丕显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怪不得,这四年把你养的标志极了。”
“殷丕显!”薛博雅恼怒。
殷丕显冲他一笑:“额……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心事读书,没你那么有文化。”
薛博雅皱了皱眉:“天色晚了,你该回去了,孤男寡女,你再留在这里不合适。”
殷丕显眉头皱的比他更深:“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挺喜欢和你聊天的。”
薛博雅深吸一口气:“马服君,你不要戏弄在下。”
殷丕显凑近他:“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把我的旗帜拿去给别人。”
“不是!”殷丕显温热的气息喷过来,薛博雅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他慌张的往后退了一步。
殷丕显向前逼近,捉住他的左手:“你躲我干什么?”
薛博雅有点紧张:“我没有躲你,是你靠的人太近了,马服君你太失礼了。”
殷丕显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猛地把人按到了方才写字的小案上。
“殷丕显!”薛博雅压抑着叫了一声,“你放肆!”
殷丕显凑近他脖子,小声道:“我从话本里学的,试一试。”
薛博雅头皮发麻:“你看的什么话本?”
殷丕显长腿压着他,左手将他右手反压在身下,轻轻在他脖子里吻了一下,才含糊道:“有个叫糖炒栗子写的话本《天魔榜》,说的是仙界女仙下凡,同人间贵公子的旷世绝恋。”
薛博雅一个字都没听明白,他脸色白里透红:“殷丕显,你再不放开我,我……”
“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殷丕显说,“小书童被你差去送信去了。”
薛博雅:“……”
周元澈到绝境天牢的门口,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从前觉得太傅唠叨,亲政之后发现自己干活也没那么爽,反而还经常慌,没有大政绩的时候他都不好意思见太傅。
“陛下不进去么?马服君也在里头呢。”廷尉笑着说。
小昏君眼睛一亮:“殷丕显回来了?”
廷尉点头:“刚回来就看太傅了。”
“他们俩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周元澈惊讶,“马服君不是说见一次打一次么。”
廷尉仿佛懂了般笑道:“马服君这个人最硬心软的,她有情有义。每个月都给太傅写信呢。”
周元澈满足的笑:“朕的马服君,乃是盖世英雄。”
他说着便冲廷尉摆了摆手:“你们别跟着了,朕要跟马服君彻夜长谈!!”
作者有话要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