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头领斜斜的看他一眼,“没见殿下不让咱们跟着么,别坏了殿下的好事,不然殿下下次找人练武的时候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那人缩了缩脖子,一下想到这种可能性,赶紧闭上了嘴。
……
夜已深,住在南边小院子里的人都已经安寝了,就连守夜的婆子丫鬟都瞌睡连连打着盹儿。
一道黑影如轻风一般,未惊动任何人闪进了一间屋子。
今夜的月光很亮,从窗外透进来的银辉能够看清屋内的模样。
桌上放着的一个东西让厉王的目光顿了顿,他认了出来,这是他给她引路的灯笼。
厉王皱了皱眉怎么还摆放在桌上?她身边的丫鬟做事也太不尽心了。
他朝寝床看过去,床幔被放了下来,只隐约见到里面被子拱起的弧度。
他走了过去,未发出任何声响。
站在床前伸手将床幔撩起,见到的一幕使得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最先入眼的是一条玉白的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寝袜早就不知道被蹬到哪里去了,薄薄的绸缎亵裤被卷了些上来,露出了一小节雪白的小腿。白净小巧的脚丫子安静地蜷缩着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厉王的眸色更深了,而眉头拧的更紧。
尽管是夏日,可夜深了如此睡姿,如何不会受凉。
厉王朝她脸上看去,巴掌大的小脸正侧向外边,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嘴唇倒是红润润的。只睫毛不时轻颤,似是睡得不太安稳。
倒是没有如他想象中的偷偷躲起来哭泣。
已经瞧了她一眼了,也就该离开了。
床幔放下一半,他又重新撩起,没忍住伸手捉住那条玉白的腿轻轻地给塞到了被子里,收回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那只玉足,忍住想捏一把的冲动,厉王将床幔放下,如来时一般悄无声地离开。
第二日,绿柳端着水过来伺候苏南柔起床。
她拧了帕子递给苏南柔后,一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又左右扭了扭脖子。
苏南柔见状问道:“怎么了?”
绿柳回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儿起床后就觉得脖子和肩膀酸痛,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落枕了。”
“那你赶紧在一旁休息,我自己梳洗便可。”苏南柔穿上绣鞋正要站起来。
绿柳拦住她,“姑娘,我无碍的。动一动就好多了。”
她怕苏南柔不信,又甩了甩手臂给她看,“姑娘,你看,我就是捏一下,动一动便好了。姑娘不必担心我。”
苏南柔见绿柳真无事了便放下心来。
净好脸后,苏南柔在妆台前坐下,绿柳帮着她梳头,看着镜中的苏南柔说道:“姑娘今日的气色要好多了,昨晚一定睡的很安稳吧。”她知道她家姑娘有时候会半夜惊醒,可她又不肯让她陪夜,所以每每都担心她睡得是否安稳。
苏南柔被绿柳这么一说,不由一笑,“还行,就是有点累。”
绿柳不解,“为何会很累呢?”
苏南柔被绿柳那认真的模样逗笑了,说道:“只是梦到了被一只大猫追赶,我慌忙的爬上树躲避,不小心滑落了鞋子却被那大猫舔了一口脚丫子。还好,我及时往上爬,才避免成为那大猫口中的食物。”
绿柳感叹道:“那实在太惊险了,还好只是梦。也难怪姑娘会说累呢。”
绿柳将苏南柔的头发梳好后,给她簪上一只碧玉垂珠钗,歪着头问,“姑娘,这样会不会太素了点?要不要再加朵绢花?”
苏南柔摇了摇头,选了一对蔷薇色猫眼石耳坠,“就加这个吧。”
绿柳给她戴上后,夸道:“还是姑娘好眼光,非常衬你的肤色,小巧又好看。”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素净了,既然姑娘不想戴绢花,便戴上个颜色鲜艳些的耳环也是很好的。
换了一身衣裙,收拾妥当后,她正准备如平日一般去二夫人处请安。
往日在侯府时因她住在小张氏的院子里,无须日日请安,也跟侯府的夫人们没有交集。
现在庄子上,二夫人是长辈,按理是需要去请安的。
她与绿柳出门,住在对面苏南莹的屋子还紧闭着。
似乎昨日从桃园回来后,她就一直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苏南柔只看了一眼便带着绿柳离开。
当苏南柔来到二夫人的院子,二夫人的大丫鬟冬雁迎着她入内。
二夫人见苏南柔要行礼,急急地拦住了,“你这孩子,都生病了就不必这么多礼了。本应是我去瞧你的,你倒是先过来给我请安了,真真是……”
苏南柔道:“我好多了,让二夫人担心了。”
二夫人说:“都怪四丫头那个胡闹的,知道你身子弱还让你在山上待那么久,我可是要好好罚罚她,看她还这么不知轻重么。”
苏南柔摇了摇头,“二夫人严重了。是我身子不好,不关四姑娘的事。”
二夫人笑道:“知道你是心软心善的孩子,若我不罚她,她以后可是要吃更大的亏。所以啊,你也别心软。只有罚了,才能让她长记性。”
这个话,苏南柔便不好接了。
二夫人又说:“你啊,这两天就好好在庄子里养养,过几天我带你们一块去千霜寺拜拜佛,到时候也可以散散心。这千霜寺非常灵验,你到时候可以求得菩萨保佑,不管是家人平安,还是身体强健,更或者是一个好的姻缘,菩萨都会给你指引的。”
“要是运气好,遇上千霜寺懂得药理的高僧,还能请他帮你把把脉。”
苏南柔福了福身,“多谢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