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十块钱,怎么都不会吃亏。”董长征掀起衣角擦汗,这些都是他看中的,除了那张圆凳。工人搬运时凳子滚到他脚边,他顺势捡了回来。
没花一文钱,白捡。
一张张鉴别过去,温如许兴致高昂。这些家具木料虽然不是特别名贵,但都不错,特别是贵妃塌,是紫檀木。这样林林总总算下来,怎么也值个千儿八百的。
啧啧啧,温如许沧桑的负手望天。人算不如天算,他哪里斗得过贼老天?
“董长征,你这凳子是后配的?”邵清踢了脚圆凳,她总感觉和梳妆台格格不入。
“啪”,凳子应声而倒,滚了几圈就到了宋渝脚边。跟长了眼睛似的。
“咦”,宋渝弯下腰,亲手把凳子扶正,狐疑的翻来覆去看了许久,还曲起手指东敲敲西敲敲。
“怎么了,这凳子有什么不妥吗?”董长征走了过来,也加入了探索大军。
“嗯,董长征你有没有觉得凳面的厚度有些别扭?”宋渝直起腰,指了指圆凳。
董长征没有说话,直接拎着凳脚翻了个身。“哦豁”,媳妇眼真尖,还真有问题。
拿扫帚把蜘蛛网掸掉,然后他举着斧头几下就劈向了凳面背后。“咔嚓”,木板应声而碎,露出一角暗红色的绸缎。
“哦哟,精美绝伦啊。”只初露峥嵘,就让围观的温老赞赏不已。
董长征不敢再暴力拆除,只能小心的一点点撬开木板,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来。
黄色的灯光下,暗红色布包依然流光溢彩,光这块绸缎就价值不凡。
温如许带上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揭开包裹。“哇”,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里面的东西还是让大家目瞪口呆。
暗红色的绸缎上,熠熠生辉的宝石戒指、温润通透的羊脂白玉、碧绿莹润的翡翠饰品……哪一件都惊艳全场。
董长征土包子一样狂咽口水,他上次那几件跟这些一比,实在是粗糙的厉害!
看来这世上真有天意,不然凳子不会主动滚到他们夫妻脚边。而且是两次。
可十来件东西他独吞,似乎也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再说钱帛动人心,何况这么大一笔钱帛!
董长征不敢赌,不敢拿妻女赌。
和宋渝对视一眼,董长征从媳妇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担忧。不是不相信大家,是人心赌不起。
微微颔首,董长征就明白了媳妇的意思,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破财免灾。这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果然默契。
得到宋渝的首肯,董长征装模作样沉吟片刻,便捡一个钻石戒指递给邵清,“来来来,一人一个,见着有份,这可是过了这村没这店的好事,大家赶紧。”
邵清捧着鸽子蛋,吓得面无人色,“喂喂喂,小渝,我就一小p民,这玩意见识一下开开眼界就够了。再说,董长征花的钱,老天爷送给你们的,我不要。”
邵清第一次有了唯心的感慨,不然凳子滚来滚去就直奔宋渝,显然是老天爷的意思。
陈桂香咽着口水狠狠点头。要说真不想那肯定是假话,但让她取一件她还真干不出来。
她知道董长征夫妻的意思,这相当于封口费。可哪有这么贵的封口费?这小夫妻两也太大手大脚了!
“董长征,你嫂子我是不会要的,我要钱会靠双手自己挣。你放心,这事我会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说。”
“董长征,你里头可件件是精品,你真舍得?”温如许脱下手套捡起一枚玉佛,捏着手里仔细把玩。
这样品质的白玉,价值非凡。
“对,这玉佛就送给温辞,但愿佛祖保佑她一生顺遂,平安喜乐。”宋渝又从里面挑出一串翡翠十八子递给陈桂香,
另外挑了串翡翠串珠项链递给徐大奎。
“对,这就是给大家的封口费,请大家务必保密。”宋渝拉着夫君,弯腰鞠躬。
见他们夫妻如此坚决,大家都收下了珠宝,心里对这夫妻的做法很熨帖。会做人、识大体、重情义,总之就是值得深交,一辈子的那种。
见事情圆满落幕,宋渝心底里长舒一口气,总算把烫手山芋拿到了台面上。这下子,以后有机会就可以光明正大佩戴了。
虽然小有损失,但团结了大家,总体而言是一次成功的洗白。毕竟这些都是捡来的不义之财,不是吗?
感情也是需要维护的,哪怕最好的朋友,哪怕夫妻。
回到房间,宋渝冷着脸指了指院子里的贵妃塌,“董长征同志,以后那就是你专用寝具。”
这个男人没脸没皮,她实在被他闹怕了。
贵妃塌?董长征摩挲着下巴,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来,显然是想入非非。
这贵妃塌看着小,但它功能性强啊,董长征已经脑补出一二三套行动方案,当然,夫妻运动还需要相互配合。
就像今天下午,这不郎情妾意,配合的天衣无缝。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棉棉就睡着边上,媳妇的呻.吟都压在了嗓子眼。如果有小渝那娇滴滴的声音助兴,他一定美上天。
“董长征,我、我暂时不想再怀孕。”
宋渝坐在床沿,微笑着注视着摇篮里睡的正香的棉棉。她双手握着拳头举到耳朵边,小肚皮起起伏伏,也许是梦到开心的事,她在睡梦中“咯咯咯”笑起来。
“嗯,我们只要棉棉一个孩子就够了。”董长征也凑到了摇篮边,和媳妇脸贴脸,“我没有告诉你吗,我……已经去做了结扎手术。所以,小渝你不用担心怀孕的事,我们要给棉棉全部的爱。”
“你……用不着这样。”宋渝抓紧摇篮的边,指尖发白。男人有多重视传宗接代,她已经深有体会。可眼前这个,居然主动结扎,还真是……
“不用哪样?傻瓜,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用不着愧疚。”揽着宋渝的肩膀,董长征亲了口她的额头,不带一丝情.欲,“我当然想要儿子,可你生棉棉的情景我记忆犹新。相比飘渺的儿子,我更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