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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苏爸爸和苏妈妈抱着苏然出院门,就看到了门口停着的那辆拖拉机。
司机是他们本族的一个族叔,叫老平叔。辈分很大,年龄却只比苏爸爸大了十来岁,也才三十几岁,不算老。
其实整个苏家村,八成的人家都是苏家的本族人,只有两成是其他姓,但也跟苏家多少有点儿沾亲带故的。那些杂姓的,都是以前逃难过来的人家,在苏家村扎根之后,就跟村里人通婚,到了现在,谁家都有血缘或是亲属关系。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老平叔看到苏爸爸怀里抱着的苏然时,也吃了一惊。
苏家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多少也有耳闻,也知道老五家的闺女被撞破了脑袋,但没有想过会这么严重。
能让苏耀宗抱着孩子上县医院去治病,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小伤小病。
一般的小伤小病,难不倒苏耀宗,只有大伤大病,他才可能治不了,才会想着上医院。
这么小的孩子,要是真的把脑袋给磕破了,那可怎么整?能不能活过来都是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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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他们就坐在后车厢上,那个拖拉机是手扶的,就算想坐前面那也坐不了,何况苏然现在还是个“病人”。
而且,苏爸爸也怕被老平叔看出来,老走叔那可不是个笨人,精明着呢。否则也不会成为苏家村唯一的一个拖拉机司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工作。
拖拉机“突突突”地响了起来,苏然被苏爸爸抱到了后车厢,苏妈妈给铺了一层床单棉被。
现在的天气不冷,但也不热,三月的天气冷暖刚好。苏妈妈怕搁疼苏然,把家里睡的棉被给拿了出来。
家里也就这一床棉被是新的,其他的都是旧物。
三人坐在后车厢,两坐一躺,苏然现在是“病人”,得有病人的样子,她只能装作躺在棉被上。
拖拉机启动,就苏然他们三人在后车厢,车子驶出村子之前,苏然只能躺着,一旦车子驶出了村子,她就能够放松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苏然在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之前在空间看到的一切。
可以肯定的就是,她的空间那一亩红土地能够种植,至于能种多少,以后能不能升级,她暂时不得知。到时候找个时间,弄点儿植物,看能不能种。
那口水井的水,能不能喝,也不得知,她暂时还没有尝试喝过。
想要喝水,还得找一个担水的桶子,那口井的水有点儿深,没有工具暂时什么也办不了。
至于说能不能像有些小说中写的,能不能用意识去操作,暂时也不得知,她还没有试过。
到时候一定要找个机会试一下。
微微睁开眼睛,见到父母坐在她的旁边,并没有说话,她决定在这里测试一下。
趁着父母没有注意到她这,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意识回到了空间里。
空间里依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块红土地加一个水井,其他什么也没有,好凄凉的感觉。
苏然越发地觉得,需要把这里打理出来,种上庄稼,在这个靠天吃饭的年代,家里有粮,腰板就直。她有一亩土地,这能种出多少粮食来?
也不知道空间里的时效是多少,小说里写都有一定的比例,也不知道她这个空间又是什么情况。她也得找时间测试一下。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要紧的,她首先要测试的就是意念能不能把井水给弄出来的事情。
她不知道意念要怎么做,按照以往看小说的步骤,她开始闭上眼睛,然后在脑海里想象井水的模样,再想象把井里的水给掬出来。
再睁开眼,什么也没有,井水甚至连波动都没有。
看来,暂时不能用这个。
有点儿失望,苏然又重新回到了外面。
刚一出来,就听到苏妈妈在问苏爸爸:“耀宗,然然既然都没事了,为什么你还要送苏然去医院检查?是有连你也检查不出来的情况吗?”
苏爸爸说:“我送然然去医院,有两个目的,一是确实想让医生给然然检查检查,这是怎么回事。二是,这是做给家里人看的。”
“你是说……”苏妈妈眨了眨眼睛,突然有点明白了。
见媳妇终于明白了,苏爸爸说:“你真的以为爹娘会同意分家吗?只怕有的磨,我送然然去医院,把声势搞得那么大,担心然然的同时,也是做给他们看的,我希望分家能够顺利点。”
“那如果他们还是不愿意分家呢?”苏妈妈担心的是这个,如果老两口死咬着不松口,他们做儿女的,也没有办法。
苏爸爸说:“那以后他们就别想从我口袋里掏出一个子来。”
“耀宗,你……”苏妈妈突然想说,“耀宗你终于想明白了。”但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年那个保证书,是他们两个一起签下的,当年耀宗为了娶她,牺牲了很多,甚至连工作都让了。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忍气吞声的原因。
但没想到,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们五房这个小家。
苏爸爸将手抚在妻子的手背上,“惠玉,这些年苦了你了。当年如果我不顾一切娶了你,不做所谓的孝子,这些年你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我以为娘对我冷淡点,是因为从小我是在奶奶身边长大,我们母子没有多少感情,结婚后她会对你好,会遵守当年的诺言,没有想到,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当年,他太过渴望母爱,渴望父爱,只想要让父母能够多看他两眼,能够让父母能够重视他一点。
没想到,他的妻女会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
他如果早知道如此,还渴望什么父爱母爱,自己的小家都照顾不来,还去照顾苏家这个大家庭?
苏然一出来,就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对于父亲的回答,她非常的满意。
父亲并没有村子里有些人那样的愚孝,他有孝心,但同时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什么对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不会毫无原则地偏向爷奶,知道自己小家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