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人这才起床,背着陆建勋去医务室,打针,灌退烧药,整整4天,陆建勋才彻底恢复过来,知道是段医生救了自己,陆建勋气得捶胸,把身边的人又骂了顿,弄得宿舍人心惶惶,不知怎么才能讨好陆建勋。
反正,打那天起,陆建勋就没怎么去过医务室,看到段医生和范利英也绕道走,有次喝多了,段医生忍不住和周政委抱怨,“老子咋得罪他了啊,不就好心撮合小罗和小范吗,我问过小罗了,人家连陆红英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怎么可能等她毕业,明明陆建勋不对,如今还跟我怄上了?”
整个部队,谁看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喊声段医生啊,就陆建勋,像看见自己杀父仇人似的,段医生觉得委屈啊。
“他才多大点,你犯不着跟他生气,等罗慎回来我再问问他,事情搞清楚了,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周政委是做思想工作的,最看中个人思想品德,罗慎的为人他是信得过的,但陆建勋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兴许中间有什么误会,他得好好问问。
隔天,周政委就把陆建勋叫到办公室里,倒杯茶让陆建勋喝,陆建勋完全不吃他这套,“有什么话您还是直接说,我怕自己喝口茶给呛着了。”部队很多人爱喝茶,越苦的茶越受欢迎,陆建勋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有糖水不喝喝那苦玩意干啥。
周政委示意他坐,问他家里的境况,陆建勋的情况他们是清楚的,父亲死得早,是母亲辛辛苦苦把他们拉扯大的,陆建勋来了部队,其余兄弟姐妹都考上了大学,他们家在整个县都是很有名的,他们生产队的猪肉,其他猪肉真的比不上。
“听说你哥哥姐姐读的都是北京的学校,你大嫂是小学老师?”做政委的,说话都客客气气的。
陆建勋嗯了声,拉开凳子坐下,“你问他们干啥?”
“你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我翻了翻你的出勤率,你来部队后就没回过家吧,想不想回家看看?”周政委的语气温温和和的,陆建勋眉头竖了起来,“好端端的我回家干什么,咋了,部队要安排我回家务农了啊?”
“……”周政委嘴角抽搐了两下,“别紧张,我随口问问,老段说你姐姐和罗慎好像有点情况,说是你说的?”
“能有什么情况?”陆建勋这人也是要自尊的,罗慎既然和别人好上了,陆红英就不会跟他好了,在别人面前怎么说陆建勋还是有数的,“我瞎说的,罗营长人好,我得替他把把关,不能让他这棵好苗子被害虫祸害了。”
周政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心想,鬼才信你的话。
陆建勋耸肩,“我骗你干什么啊,说真的,我真不看好范医生,知道为啥吗?”
周政委摇头,陆建勋捂着嘴凑过去,哑声说,“她不穿鞋,还抠脚,抠了脚后又拿手挖鼻屎…极其不讲卫生…”完了还神秘兮兮补充,“你不能告诉别人啊,我怕范医生知道了不高兴。”
周政委:“……”
作者有话要说:
陆红英:“妈的,陆建勋,老娘要杀了你…”老实说,陆红英以前真的没喜欢罗慎,她喜欢穿白大褂的医生,但是这次见面后就……
因为写到陆建勋他们的性格,作者君才想写《富贵爸爸贫穷儿》的,富二代穿越到不学无术的酒鬼身上,本想借着先机成为世界首富,结果事与愿违,最后不得不老老实实务农养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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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剧透,因为陆建勋的坚持,陆红英被虐得很惨就是了!!!!!当然,陆建勋也不会好过的,哈哈哈!!!
第八十八章极品婆婆
范利英是孟团长的外甥女,五官清秀,性格文静,见着谁都笑眯眯的,不像是……
“周政委。”陆建勋嘴巴又往前凑了点,半边身体撑在桌上,“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你要不信的我,找个时间我带你去医务室观察,她抠脚有个习惯,爱把腿搭在椅子上,味儿散得到处都是,嗯嗯…”他嫌臭的捏住鼻子,“太臭了。”
周政委:“……”他吃饱了撑的看人小姑娘抠脚呢,见陆建勋被臭得不行的样子,他正了正坐姿,敲桌面道,“回去坐着,人小范又不在,你捏什么鼻子?”
陆建勋嬉皮笑脸的乖坐回凳子上,“周政委,知道我为啥每次去要指定段医生看病了吧?我怕传染……”
“打住打住。”周政委没法想象范利英挖鼻屎的画面,拿起搪瓷缸赶紧灌了口茶,“这事段医生知道不?”虽说范利英医术过硬,但罗慎那小子是个爱干净的主,两人能成吗?
“他天天在医务室能不知道吗?估计和我差不多,害怕说出去对范医生影响不好吧,再说了,范医生是他医务室的,真传出去,以他要面子的性情死活都不会承认的。”陆建勋瞧着二郎腿,双手趴在桌上,笑得吊儿郎当的,周政委隐隐感觉头疼,老段的性格他是了解的,极其护短,谁要对他医务室的人说长道短,他能气你半辈子。
“范医生还是不错的,进医院工作没多久就亲自做了两个大手术,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至于你说的,行为不雅观,但也正常,人人都有鼻屎,不挖怎么保持干净?”周政委嘴上说得好听,自己没忍住打了个干呕,怕陆建勋笑话,硬是用咳嗽掩饰过去了。
好在,陆建勋没注意,而是和他探讨挖鼻屎的正确方式,周政委不想聊这种影响食欲和心情的话题,借口有事忙打发他走了,陆建勋听话得很,走前端端正正的敬了个礼,站姿挺拔,神情肃然,周政委好笑,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走出办公室,陆建勋那是说不出的心旷神怡,回宿舍的路上,还顺手摘了几朵花插在宿舍的窗户上,吓得窗户边抠脚的谭明亮差点跳起来,陆建勋低头弯腰,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几秒,“鼻孔里的鼻屎快跑出来了,抠完脚记得挖挖鼻屎啊。”
不知啥原因,隔三差五的谭明亮就说自己脚痒,不抠不行,刚来好多人嫌他行为不文明,要抠脚夜里躲被窝抠就行,坐在窗户边做那种事是啥意思,想让外边经过的人闻闻他的脚到底多臭?就为这个,刚开始谭明亮挺遭人歧视的,还是陆建勋站出来替他说话,“抠脚怎么了,人家不偷不抢,不懒不怠,做人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就习惯独特了点咋滴了,你们好意思看不起人,铁蛋,你上个月在农田里拉了屎没擦屁股吧,蒜头鼻,你也是,半夜起床撒尿撒到自己手上了吧……”嫌弃谭明亮的人挨个被陆建勋批评了顿,完了,陆建勋还鼓励谭明亮,“身为军人,只要不做危害国家危害人民的事,个人习惯没人管得着。”
从那后,谭明亮没啥好顾忌的,搬根凳子坐在窗户边,大大方方抠脚,不怕任何人笑话。
此时,听陆建勋说他鼻屎多,下意识的就把手伸了进去,陆建勋退开两步,“对,对,就是这么个姿势,再好看的人做这个动作都丑得要命,我不信她还是个例外了?”
谭明亮听得云里雾里,从鼻孔挖出好大坨鼻屎,陆建勋打了个哆嗦,捏着鼻子跑出去,边跑边说,“洗了,赶紧给老子洗了,否则老子吃肉都没食欲了。”
可能背后说了人坏话,心头的不爽消了大半,再看到医务室的人,他照样站得远远的,但表情不那么狰狞了,反倒常常扯着嘴角笑,笑得阴阳怪气的,段医生看得火大,要不是周政委在边上再三劝他不要和陆建勋斤斤计较,他估计会扑过去跟他大吵大闹。
两人的关系好像没有多少改善,倒是医务室的另外个女医生,也处对象了,跟部队的3连的连长,两人发展迅猛,半个月就回家见家长了,范利英天天就去门口张望,翘首以盼的模样看得陆建勋牙齿都酸掉了。
而这时的北京,罗慎刚开完会,看时间还早,准备把陆建勋的信给陆红英送去,他进校园刚好遇到学生中午下课,问迎面走来的同学教育学专业的宿舍怎么走。
他穿着身军装,身形挺拔,站在校园里格外惹眼,陆红英挽着李雪梅的手从教学楼出来,就看到远处梧桐树下站着的罗慎,时隔几年,陆红英没认出罗慎,问李雪梅要不要参加学院的联谊,学生会举办的,还邀请了外校的学生。
“我结了婚的人去不合适,你和苗凤凤她们去吧,我去图书馆看书。”李雪梅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况且,陆明还在生产队等她,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儿上,她和陆红英说,“我看咱班好多个男生对你有意思,你可以试试。”能考上大学的,多多少少有点本事,和在生产队遇到的人不同,陆红英总要谈对象的,趁着校园环境好,找个性格合得来的更容易,她笑着推了推陆红英,“有了对象可不能忘了我啊。”
认识陆红英时李雪梅就知道她很有主见,在村里,好多人想给她介绍对象,公社小学也有老师偷偷给她送吃的,陆红英全拒绝了,那会陆红英真没谈恋爱结婚的心思,对谁都差不多,考上大学,陆红英才和她说,想找个真正喜欢她,包容她的人,两个人彼此信任尊重,有着共同的目标,那样的家庭才是她想要的,而不是奔着她的家庭,她的职业而选择她,如果是那样,当娘家遭遇变故,她的婚姻就会变得岌岌可危,她不希望是那样的结果。
以前的圈子小,情况不允许,眼下不同了,国家提倡自由恋爱,找对象不像以前被人指指点点,陆红英遇上好时候了。
“知道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没有你,我还是犄角旮旯的文盲呢,联谊你真的不去吗,陆明知道也不会说啥的。”刚来学校,班里就有男生向李雪梅示好,李雪梅直接甩了句‘我结婚了,儿子都读小学了’就把人打发了,李雪梅就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真不去,我得继续写手里的文章。”李雪梅非常坚定地说不去。
“行,我就和苗凤凤她们去,我去看几眼就走,我也得回来写我的文章呢。”进了校园后,她们看得最多的就是报纸,寝室里不知谁说了句报纸投稿的话有稿费,陆红英和李雪梅立即心动了,说写就写,不上课就去图书馆翻资料写文章,想挣点钱花,上个月,两人的稿费加起来有5块多钱呢。
走到梧桐树下时,穿军装的男人已经朝女生宿舍楼走了,陆红英扭头瞄了眼,和李雪梅说说笑笑的朝食堂走,在食堂遇到苗凤凤她们,几人聊天多耽误了十多分钟,远远的,就看到女生宿舍的窗户边扒着很多脑袋,黑压压的,齐齐往下边看,苗凤凤吓得不敢回去了,“是不是有人坠楼了啊?”
这么大动静,还是头回见。
“应该不是吧,有人坠楼的话不可能这么安静。”陆红英面露狐疑,挡住苗凤凤的眼睛,自己跑过去看看情况。
西斜的霞光里,男人站在阴影处,双手环胸地靠着墙壁,身形修长笔直,投在明亮出的影子时长时短,陆红英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能让女生宿舍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不丑,陆红英回头和苗凤凤说,苗凤凤登时来了精神,把吃饭的搪瓷缸递给李雪梅,蹭蹭蹭就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