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好乖乖等着霍三回来,将他带出去揍一顿了事。
只是她突然产生了个疑问,“也不知是谁将楚郎君打成这样的?不会是霍三吧?”
霍三明明说她打不过他的,可每每他二人回来时,霍三受的都是外伤,而楚舟看起来内伤更严重些。
霍三可没那本事让他受内伤。
楚舟瞥了她一眼,老老实实将嘴闭上了。
杨幼娘暗笑一声,没想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小白脸,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楚郎君,眼下恰好有时间,不如咱们谈谈?”
楚舟依旧瞥了她一眼,“有何好谈的?”
“不如咱们便谈谈你为何会突然跟我来汝州。”杨幼娘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楚舟终于还是端坐了起来,那双乌青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好啊,不知杨娘子想要如何谈?”
“若是没猜错的话,楚郎君只身同我来汝州,是替小玉看着我吧?”她神色清明,眼眸下清楚映出他的影子。
“毕竟,用我的这张脸来威胁霍桑很受用。”
虽然或许霍桑并不会把她当回事,但她这张脸可是与林幼情一模一样呢,只要把握住她,不用多说半句,有心人便能唱一出好戏来。
楚舟微微一顿,那张肿了一半的小白脸忽然笑了起来,“就不能是其他缘由?”
“其实,有江郎君做把柄已经够了,看在江郎君的份上,我不会做出对小玉不利的事。”
楚舟依旧笑着,“大当家喜欢他,不会对他不利,你且放心。”
杨幼娘挑眉,看小玉的性情,似乎并不像是个喜怒寻常的,当真会保江郎君一命?
“我从未见过大当家这般宝贝一个人,还真是稀奇。”他淡淡一笑,“不如你再猜猜?”
杨幼娘微蹙眉头:“难不成楚郎君当真是为了那十两银子?”
当初是他负责将她从东郊绑去霸天寨的,严格上来说,他是绑匪。
虽然路上途中遇上了好些杀手为难,并被他一一解决,但他也不过只是为了让她活着而已。
呵,这买卖怎么算她都是亏的,他还真好意思问她要十两银子!
“我若说是呢?”
杨幼娘白了他一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楚郎君自己看着办吧。”
楚舟忽然笑了,大抵是因为这张小白脸被打花了,这突然的笑颜总觉着怪怪的。
原以为他的笑已经很怪了,谁想他说的话更怪了。
“好啊,那不如让我娶了你?”
啪的一声巨响,廷尉司府衙的议事厅内,霍桑正一脸铁青地将手中地文书拍在面前地桌案上。
“她对一个商贾笑了?”
霍二乖巧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是。”
“简直不识体统!”
霍二的心一直在砰砰乱响,夫人不识体统的事儿还在后头呢。
那位凌郎君还与夫人合开了一家丝织坊,每隔几日那位郎君便以上门巡查的名义同夫人有说有笑的……
但看自家相爷这副阎王面孔,他实在不敢说。
霍桑尽量压制住心中怒火,“那个叫楚舟的呢?”
霍二道:“三儿几乎每日都将他拉出去比试,她武艺倒是精进了不少。”
霍桑眉心微微一拧,“你告诉那和尚,若是让那小子靠近她半步,我便烧光他法|院里的所有珍品!”
霍二连连答应,而此时霍一带了一个男子走了进来,“相爷,人寻来了。”
霍桑这才截至方才的话题,抬眸细细打量起了眼前此人。
这男子虽穿着斗篷,但看这身形却与霍桑有些相似。
沉默了许久,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带他回府。”
霍一得了命,又将那男子领了下去。
霍二站在一旁有些犹豫,“相爷,您当真要这般做吗?”
霍桑将丢在桌案上的文书捡了起来,眼眸忽而深邃了几分,“京都的暗流早已涌动,本相也不过是将这股暗流曝光于阳光之下罢了。”
他顿了顿,“让人盯着她,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来报。”
“诺。”
霍二走后,他才缓缓打开那张文书,上头书写着一整页名字,全都是当年内乱时存留下来的幸存者。
机会已经给过了,既然如此,莫要怪他主动出手。
忙了一整日,霍桑终于回到府上,大约是平日里的习惯,一回府他便直接扎进了书房。
“相爷回来了?”林幼情问红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