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警官一愣,看着一屋子年轻崽偷偷打量的眼神,拍拍脑袋,一边把她往会议室带,一边对一个年轻的女警说:“小杨去把通知书拿来。就在退回那一摞,还有送达回证。”
“我们给你寄的撤案通知书,因为你不在家又没接电话,EMS就给退回来了。”
小杨很快在一堆文件里找到一个蓝信封,赶紧给送进去。就见自己师傅,已经给云琛倒了水。她看云琛额头还渗着点汗,默默地递了张纸巾。
云琛抬头对她笑道:“谢谢。”
便接过信封,撕开,取出通知书,一目十行地看了看,上面只说了犯罪嫌疑人死亡,因此撤销案件,并没有说死亡原因。
小杨送了通知书也没离开,无视了何警官的眼神逼视,悄悄地坐到旁边。
云琛没在意,抬眼问道:“请问,我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何警官挠了挠胖乎乎的脸,露出点一言难尽的表情,“哎,脑血管瘤破裂,送医院人就没了。”
这跟顾清说的怎么完全不一样?
云琛皱了皱眉,“那我能看看发病的监控吗?”
何警官摇摇头,“按规定是不行的。不过,你怎么想看这个?”
“因为我听说他是写了遗书,自杀的,跟您说的有点出入,想具体看看?”
何警官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很快随意地摆摆手,“自杀?胡说八道,就是意外啊。那遗书是他打算袭击顾清前,就写好的,想同归于尽。”
云琛心想顾清怕不是听到遗书,就以为是自杀了?
她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谢谢何警官,那我就先走了。”
何警官客气地说着:“应该的,应该的。”起身送她往门外去。
小杨跟在后面提醒了一句:“云大。虽然人已经死了,刑事程序结束了。不过,你可以去法院起诉,要求民事赔偿的。”
云琛听到这称呼,诧异回头,笑道:“谢谢。我这问题不算大,听说他家里还有两个小孩,父亲都没了,就算了吧。”
云琛走了,年轻的女警还在跟何警官吐槽,“害,师傅,让我要张签名能杂滴?”
“喏,她刚在回证上签的名。你多看几眼,聊以慰藉。”
小杨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感叹,“哎呀,她真的好好看啊,笑的时候贼温柔。连民事赔偿都不要,真是善良。”
何警官把资料往她怀里一塞,“赶紧干活,少发花痴了。她们那是有钱,不在乎这些。”
云琛出来的时候,何沫在车里等她,见她进来,就问什么情况。
云琛把撤案通知书递给她,说道:“警方说了是意外,遗书也是之前写好的。应该是信息传达偏差导致的。估计没什么事,我等会再问问顾清。”
何沫见她表情平静,点点头,开车送她回家。
“你这来来回回的奔波,去那边工作也没停,伤怎么样啊?”
“都愈合差不多了。后期康复本来就漫长,右边胳膊没个半年、一年肯定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反正也不影响生活,没事。”
何沫有点恼火,“那能这么折腾。洗头都不方便,怎么不影响了。仗着自己是康复师,完全不在乎是吧?回去就给你舅妈告状。”
云琛告饶,“沫沫姐,放过我,我这次肯定恢复好再走。”
还是同样的小区,前台物业不是年纪比较大的那个阿姨了,换了个年轻男人,提出帮云琛把行李拎上去。
何沫表示感谢,并拒绝了他。亲自给云琛提上去,又整理了一下。
云琛这会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何沫收拾完,给她盖上毯子,又给她舅妈欧阳慧发消息说了一下情况,才回公司。
何沫本来还在想,按顾清问的那个劲,搞不好会去接云琛。见顾清没出现,还以为是不想被认出来,引麻烦。
然而,顾清就算是想接也没空。她凌晨五点就飞临市去拍公益广告了,这会正在往回去的机场赶。
顾清最近工作强度很高,为了当天回宁都,时间卡得极其紧张。
她坐在后座上,按着额角,给云琛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顾清咬咬后牙槽,心生暴躁。
高强度的工作,顾秦的没事找事,再加上云琛莫名其妙又爱答不理的,顾清的疲惫、暴躁、委屈一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