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被人绑到院子里时人还是懵的,她看着眼前一群身穿驼色长袍的小太监们眼前一阵阵地发晕,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已经离开了竹屋,怎么还是会碰到这些人。脑子里一片混乱,林夕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心道也许不是找她也说不准,这次她可没有碰到那个大反派。
可这深更半夜的,突然跳出来一群人把她五花大绑还确实让人有些害怕。她打量了一圈,发现不只是她,就连林张氏和林老太也被绑了出来。
此时小院子里灯火通明,林夕与林虎他们并排着跪坐在地上,眼前站着一个人同样穿着驼色长袍,只是背对着身子看不清模样。
一小太监上前去报消息,“宁提督,人都到齐了,屋里再无旁人了。”
他这才转过身来,那一张涂满□□的脸嘴唇上还抹了红色的唇脂,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像极了林夕看过的限制级鬼片里的演员。
宁公公抬手让小太监退下,自己则是踱着步子,目光像是打量着一个物件一样打量着林夕。那神情看着没有一点人气,活像是坟头上摆的一个纸人似的。
似乎都察觉到了这不寻常的气氛,那林张氏壮着胆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我家,还不快放开我们。”
这话音一落,宁公公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睛视线终于从林夕身上移开,这才注意到了地上跪着的林张氏。
宁公公还没发话,一小太监便跳了出来,朝她脸上左右开张甩了几个巴掌。清脆的响声伴随着林张氏的惨叫在院子里回荡,林虎听了连忙挣扎几下,喊道:“娘!你们快放开我娘!”
那小太监动作未停,边打边说道:“敢对我们提督大人无礼,你有几个脑袋要砍。”
巴掌声在小院里久久回荡,大概过了半刻钟,宁公公才终于发话道:“行了,你下去吧。”
那小太监连忙停下拱手道:“是!提督。”
待那小太监一后退,这才露出林张氏的脸来,那张脸早已肿了一片。上面印着血淋淋的指印,看着下手确实不清。
宁公公尖笑一声,“还从未有人在杂家面前这么说话呢,这么多年了也算头一遭也算新鲜,就先留着你的命。”
那林张氏听了气势不必方才,她如今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眼前这人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于是连忙磕头道:“谢这位大人开恩,民妇口不择言,还望大人不要见怪放了民妇家人吧。”
宁公公不去看她,只是盯着自己的翡翠扳指,时不时转动几圈,而后停下。
“不急——只要杂家问你,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杂家也许会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林张氏一听知道事情有转机,便连忙问道:“大人请说,民妇一定如实相告。”
一旁的林虎心里则是惴惴不安,方才他已经得知这群人是为了自家妹子来的。这些人来者不善,虽看着不像亡命之徒,从行事上看也算是心狠手辣。
于是更是无比忧虑,他实在是担心母亲会直接将妹子交代出去。于是便插话道:“大人,方才草民已经回答过了,我们家真没有您要找的人。”
那宁公公听了以后上前几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这一脚他用了十足的力道。林虎直接喷溅出一口血出来,吓坏了旁边众人。
林张氏见自家儿子吐血后,再也顾不上其他,只一味地求饶:“大人要找谁?民妇一定老实回答,不敢说错一个字。”
“哦?是吗?”见自己威慑的效果已经达到,宁公公收回自己的脚。
他走到林张氏面前,问道:“你可听好了,若回答错一个字,脑袋搬家。”
林张氏连忙点头,说道:“知道了,大人。”
宁公公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你们家可有叫林夕的?”
他此次前来正是被东厂厂公章见月派过来抓一个人,宁公公以为此人冒犯了章督公,于是便按照他们东厂一贯的行事做法来追查。
果然不到半日便找到了大概的位置,想来那些人应该没有胆量说谎话,这叫林夕的女子定然在此处。
没承想一来便遭到了林虎的否决,心里正是不痛快,他自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谎。要不是还要带人回去交差,他早已动了杀心。
林张氏一听到他说出林夕两个字后,便忙不迭地点头道:“大人,有的,民妇侄女便叫林夕。”
她此时心里顾不上想这死丫头是从哪里招惹了这群人,只想赶紧顺着他们将这一群人打发走。
于是更是直接指明道:“前些日子我们刚把她从山上接下来,不知是因何事冲撞了大人,若是大人要带她走随时都可以,只是千万饶了民妇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