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后,林夕的肚子叫了一声,她看了一眼杏儿不好意思地揉肚子,问道:“什么时候用饭,我都饿了。”
杏儿将梳妆盒收拾好,头也不抬地回复道:“大人吩咐了,待会儿让姑娘去正厅用饭,和厂公县令大人一起。”
林夕:......???
“可有说为什么?”
杏儿说道:“今天县令大人宴请厂公大人,说是县令府人想要见见姑娘你,但一直没机会,趁此时想和姑娘说说话。”
林夕更不懂了,她从未见过什么县令和妇人,为何要带上她一起吃饭。这下好了,待会儿和章见月一起吃饭,那跟上刑有什么区别。
但是事已至此,林夕想来自己也没有拒绝的机会了,只好向杏儿打听关于县令和县令夫人的事。
杏儿想了一下,挑出主要的话来说。
“县令如今正值而立之年,除了夫人外还有两个妾室,除了夫人生育了二子两女之外,两个妾室分别育有一女。如今最大的便是夫人生的大少爷,今年有八岁了。”
“姑娘不必担心,县令和夫人也算是极好的人了,从不打骂底下的奴仆,妇人和妾室也是和平相处,从未有过争风吃醋针锋相对的事情出现,所以不必有什么忌讳。”
虽然听杏儿这么说,但林夕却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子一起,那夫人能不生一点妒忌?
不过也有可能,毕竟古人的想法和现代人完全不同,一妻多妾是应该的。而且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如此,好像谁家能够养更多的妾便能彰显自己管家的能力和财富地位的象征一样。
不过,她只是简单一问杏儿便快将对方的家底儿给揭了,着实有点可怕。于是便问道:“你怎会知晓这么多事?”
竟然连妻妾关系如何也如此清楚,实在是十分可怕,果然不愧是东厂里的人吗?
杏儿微微一笑,露出了强者的笑容,“这世界上没有东厂不知道的事情。”
林夕: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林夕跟着杏儿穿过长廊,继续跟着杏儿往前厅赶去,去之前路过章见月的卧房,见他才出来便跑到他身边。
“章......”伸手刚要打招呼,便被他瞪了一眼。
林夕灰溜溜地将手收回去,忘记他是厂公大人了,尊卑有别,尊卑有别。
于是便故意拖着长音道:“章——督主。”
此举引来了他的注意,章见月轻扫她一眼,并未讲话。林夕继续道:“你和县令大人用饭为何要叫上我啊,我一小小村姑,你也不怕带出来丢人。”
她紧跟在章见月身后,声音显得漫不经心。章见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林夕差点又撞到他身上,被他伸出的一根手指抵住额头,站在原地。
他眼睛微眯着,像是在说,你也知道会给他丢人。林夕撇撇嘴,“我是知道我自己的,和不习惯的人用饭会消化不良的,更别说吃饱饭了。”
章见月挑挑眉,双手抱着手臂,一副睥睨的模样,“梁夫人未出阁前是福安县有名的大家闺秀。”
林夕:哦?所以呢,关她什么事。
见她还是一副朽木的样子,章见月不争气地瞪了她一眼,继续道:“这两日除了问诊便和梁夫人学学规矩,省得以后丢了我的人。”
林夕:他在说什么呢?什么叫做省得以后丢他的人。
他们之间有什么以后啊,疫情结束以后她便要离开,不管怎么样再跟着这个死太监下去,她寿命都要短上几年。
“我为什么要学规矩啊,我一个村姑又不用和什么大人物接触,乡里乡亲的何必玩这一套。”林夕撇撇嘴,她可是要做游医的人,给世人诊脉便要不拘小节。
如果按照这些男女大防之类的,她还怎么帮病人治病啊。
章见月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样,声音无比阴恻,“看来我昨日说的那些话,你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什么?”
林夕愣住了,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他昨日的话。她已经跟东厂脱不了干系了,所以就是顺理成章地成了章见月的人。
救命!!!她可不想成为什么女太监啊。要是进了东厂,先不说整天活在章见月的阴霾之下,不仅要面对他的毒舌,还要面对他动不动打打杀杀的刁难。
而且还要面对那么多的仇家,她还没活够呢,小命一条经不起他这么玩啊。
见她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应该是想起来了。章见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