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端详了他两眼,“嘶”了一声,惋惜地摇摇头,“这得是什么样的姑娘啊,居然没看上你,有钱又有颜的。”
大学放假的比他们早一点,老爸老妈第二天就定了机票出去玩,没有纪则的份,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看家。
临走前,老妈倒是散发出了最后一点母爱,关怀地问他:“儿子,要是待在家里没意思的话,就把小区里的流浪猫送去做绝育吧。”
当时纪则问:“就不能带我一块儿去旅游吗?”
老妈笑得很和善,“不行的哦。”
小区门口的那家宠物医院24小时营业,纪则九点半拎着航空箱推开门,里面的护士姐姐看见他就笑了。
“小区里的这几只猫,现在看见你都得躲吧。”
“不躲,都等着我喂饭呢。”
纪则在陌生人面前话不多,航空箱里的小狸花被抱出来去做检查,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无聊间拿起手机,看见了张泳他们发的朋友圈。
定位在喀什夜市,录了个视频,全是好吃的。
居然跑到新疆去了。
“哇,这么多好吃的啊,这是哪儿啊。”护士姐姐一连几天都能碰见纪则,认为他们之间已经算熟络,很自然地坐到了他旁边,跟他闲聊。
但纪则不是很想聊,只能礼貌地回复,“新疆,我同学他们去了。”
“真好啊,上学的时候还有暑假可以去玩,你怎么没去啊?我看你一天天的也挺闲的。”护士姐姐调侃他,“等以后工作了可就没时间去了。”
“我比较宅,不喜欢旅行。”纪则简短地结束了对话。
这次抓来的是只小母猫,跟挠了俞闫的那只很像,纪则不确定是不是一只。
母猫绝育的时间长,纪则边刷手机边等,期间那几位出去玩的又更新了几条朋友圈,无一例外全是吃的,评论里面一通羡慕嫉妒恨,纪则挨个点了赞。
去的人不少,一刷新齐刷刷的全是定位在喀什的朋友圈,唯独俞闫没发。
挺正常的,他除了失眠的时候发发牢骚,平常都不怎么发朋友圈。
纪则关上手机,手肘撑在膝盖上,躬着身子发呆。
他大概能明白俞闫最近莫名其妙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平时他可以窝在十几岁的壳子里没心没肺一点,体会一下自己以前没体会过的轻松和混蛋。
但毕竟是三十好几的年纪,俞闫的那点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调整。
现在放假了,给他一点空间,让他自己想一想吧。
毕竟才十八岁,他应该去选正确的路。
“你真戒烟了?”姜彤有点惊讶,“厉害啊,我就戒不掉。”
假期转眼就过去了两个礼拜,这期间他一直没敢来黑八,这家店离纪则家太近,他不确定纪则要伺候那个二舅多长时间,怕碰见。
但他憋了两个星期后,终于憋不住了。
“诶,三号台空出来了。”姜彤用手肘撞了撞他,“来一局?”
俞闫搬了个马扎坐在台球厅门口,眼睛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身上穿了件白T恤,松垮的搭在他身上,看上去很散漫以及很闲,但面对姜彤的邀请,他摆了摆手,“不玩。”
“不是吧,我听老恺说你昨天就在这儿坐了一晚上,什么都不干。”姜彤也拉了把椅子过来,跟他面对面坐着,打量着满脸不爽的他,很疑惑,“你怎么了?”
俞闫依旧看着路对面,漫不经心的,“我?我能怎么了?好的很。”
“我看你很不对劲。”姜彤撇撇嘴,“光坐着也不玩,就盯着对面看,你是等谁呢?”
俞闫听了这话,跟被针扎了一样,立刻扭头看向她,“我等谁了?我就发会呆,非得是在等谁吗?”
“怎么火气这么大?”姜彤好脾气地撑着下巴乐,“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吧!”
俞闫眯着眼看了她两秒,站起身进了台球厅。
“还是激将法好用。”姜彤嘀咕着跟上,“咱们俩先打一局!我等你半天了!”
老恺坐在前台的椅子里打游戏,余光里看见一身冷气的俞闫和他身后跟着的姜彤,淡定地抽了口烟,跟服务生说:“给三号台送两瓶凉茶,让他消消火。”
俞闫在这类不务正业的东西上,总是能触类旁通,他台球玩的不错,但今天打得不怎么样。
一手支着球杆,另一只手抠开易拉罐的拉环,拿起来喝了口,“换人。”
他把球杆给了旁边的人。
姜彤赢了他正高兴呢,没工夫管他,对着下一个人招招手,“小溪咱们俩来,上次你就没赢我,这次我士气大增,你小心点儿吧。”
俞闫回头看,这位“小溪”居然就是好久不见的汪临溪,对上他的打量,汪临溪笑了笑。
这人是命里多缺水啊,起了这么一个名。
俞闫又去门口坐着了,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路上几乎没人,只剩下路边两排路灯还在坚守阵地。
手机上跟纪则的聊天,已经停在大半个月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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