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只是哼了声,但也没反驳,伸手从挎包里拿出相机,开始捣鼓参数。
调好后,她走出帐篷想试试效果,结果一看外面,惊呆了,“哇——我的天啊,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明明来时只有四五个,现在望眼看去都是人群,且大都是情侣。
林远:“和我们一样,都是来看日出的。”
时雨了然地点点头,这个时间点天空已经开始泛粉,太阳即将升起,游客多确实在理。
等待的过程,时雨就拿着相机到处拍,拍拍海滩,拍拍贝壳,拍拍自己可爱的脚趾头。
正专注着,何西烛忽然轻扯了下她的衣角,时雨举起相机对准他,问:“怎么啦?”
何西烛没说话,只抬手指了指东方。
时雨疑惑地将镜头对过去,而后震惊得说不出话。
只见那遥远的的东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金橙的光线铺满整块天空,打在无垠的海上,拉起一条长长的金影。
海浪滚滚,远处几只小船随之飘荡,镜头里的一切就像一幅动态的油画,美不胜收。
时雨挪开相机,肉眼的欣赏来得更加震撼,“真是海上生明日,同样的雄浑阔大啊。”
林远嗯了声,叹道:“这就是大自然的魅力啊。”
何西烛在一旁默默点头。
等朝阳即将升到半空,时雨才回过神来,举起相机朝何西烛道:“崽崽,看镜头!”
闻言,何西烛回头,明耀的晨曦洒在他身上,照得人格外柔和。
两天的假期眨眼而过,傍晚回到福灵小区,时雨跟何西烛告别:“崽崽,今晚上来陪我吗?”
她这个人虽然喜欢独处,但一从热闹中抽离,就会有些不适应。
何西烛显然很了解她:“好。”
看着她背影消失在转角,何西烛才掏出钥匙打开301的门。
椅子的摆放位置和出发时一样,橱柜上甚至积了层灰尘,看来朱莲清和何戴出差还没回来。
何西烛面不改色关上门,拎着行李箱回房间,将东西都整理好后才找出衣服去浴室洗澡。
刚脱完衣服,才发现房间的花洒坏了,于是只好再次套上,去公用浴室。
洗到一半,就听见大门被打开,紧接着传来朱莲清的声音。
他快速冲掉泡沫,出来时,朱莲清还是那样热情招呼他,“小烛,晚饭吃了吗?要不要我……”
何西烛:“不用,我吃过了。”
说完也没看她,捧着毛巾离开客厅。
回到房间,何西烛拿出手机给时雨发消息:今晚不上去了。
等了两分钟,时雨没回,他将手机放到一边,坐在桌前开始看书。
九点,他再次登录微信,时雨还是没回。可能是在忙,也可能是看到了忘记回复,她经常这样。
何西烛揉揉眉头,拿起桌上的杯子出去接水。
客厅一片黑暗,只有朱莲清的房间还亮着灯。
他们的房间就在何西烛的斜对面,此刻门没关好,开着一条小缝,偶尔还听到些许低语声。
何西烛目不斜视,拿着杯子直直走向饮水机,接好水正想往回走,忽然听到后妈大叫了一声。
“为什么不可以,我养了他这么多年,从一个拖油瓶身上讨点儿回报怎么了?!”
朱莲清尖锐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何西烛脚步一顿。
何戴低声道:“小烛是我的亲生儿子。”
朱莲清瞪他道:“亲生儿子,亲生儿子又怎么了?”
她眯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还没忘记许音兰那个女人?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找她破镜重圆?!”
闻言,何西烛垂下眼眸。
何戴叹气:“我没有。”
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况且许音兰都再婚生子,而他也再娶了,两人早已老死不相往来。
“那我不管,何西烛我是一定要送到王总那儿去的,”朱莲清说,“我已经打听好了,王总就这癖好,就好这一口。”
“而何西烛刚好符合他的需求,我的事业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
她的手攀上他的脖颈,强迫他看她,“你可得想清楚,这是一笔大单子,拿到钱咱们就发财了!”
“到时候你可以换新车,我可以买包,以后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闻言,何戴沉默了会儿,而后看向窗外的暗夜,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