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自己先牙酸了一下。
特别行动队鼎鼎有名的无情黑客柳至秦,八竿子也和“甜”搭不上边儿啊。
柳至秦转了个身,唇角的笑意收了,眼神却没变。
刚才花崇说到一半突然叫他“柳哥”,他还以为花崇想到了什么更重要的线索要与他讨论。
没想到人家告诉他,卡壳了。
谁都可能卡壳,这再常见不过了。但卡壳的人是花崇,花崇还直白地给他说了,他就觉得卡壳这件事都变得可爱起来。
花崇在洛城当过重案组组长,刑侦支队副队长,现在是特别行动队刑侦一组的负责人,经常有给队员们分析案情的时候。每次花崇讲,他一面认真听,一面忍不住开小差,观察花崇的微表情。
花崇有时说着说着忽然提到其他线索,别人看不出来,他可看得出来,那是花崇卡壳了。
冷静可靠的花队在队员面前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即便卡壳也要优雅地遮掩过去。
但独自面对他,花队就“变了”,隔着电话,他还没看出来,人就主动承认卡壳。
过于可爱了。
这卡壳的时间不长不短,恰到好处,不至于耽误事,也缓解了方才理线索的紧张。花崇清清嗓子,“凶手很狡猾,避开了摄像头,也未与施厘淼有过通讯联系。但从以往的经验看,完美犯罪基本不存在,他到过西羚市和齐束镇,就一定有留下蛛丝马迹。”
白苑镇下了一场雨,零星的油菜花也已经凋谢了,花田绿油油一片,生机勃勃。
23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生命停在11岁的女孩被彻底遗忘,她的继母甚至都不知道家里曾经有她这个女儿。
但有人却始终记得她,以及她的死亡。
花崇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泥点子溅起,弄脏了他的裤脚。
这位执意复仇的人,或许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极为敏锐,并且偏执。若是有泥点子溅到他的衣裤上,他立即就会清洗干净。
他用猫砂做了干花,会简单的外科缝合,会以脊柱注射的方式对人进行麻醉,他知道施厘珍的洋娃娃失踪了……
花崇顿住脚步,看向前方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