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等了他一会儿,同时也在脑中梳理他交待的细节。
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到齐束镇,卢格放弃所有需要身份信息的交通工具,靠搭车和大巴一路向西。施厘淼住在“红线”时,卢格就住在对街的廉价旅馆里。“红线”那间粉红套房有一个宽敞的阳台,卢格用望远镜能清晰看到施厘淼在阳台上的一切举动。
用于麻醉的药,卢格始终不肯交待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倒是出乎柳至秦的意料。
麻醉药虽然是被严格管控的药物,一般人难以从合法渠道得到。但只要有心,不是不能从非法渠道购得。
卢格已经交待了一切,为什么偏偏不肯交待这一点?
只可能是,他想要保护那个给他麻醉药的人。
柳至秦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卢格的保姆樊琴。
这位保姆几乎全程保持缄默,少数几次开口亦是为卢格做伪证。
她知道卢格离家的大半个月里是去干什么,却宁愿犯罪,也要为卢格应付警方。
什么保姆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她不是保姆,是卢格的同伴!
柳至秦试探着开口,“你家那位琴嫂……”
卢格一下子抬起头,“你们别为难他,是我逼她为我作证。”
柳至秦说:“你好像很在意她?”
卢格别开视线,“她在我家工作挺久了。”
片刻,柳至秦道:“麻醉剂是她为你找来的吧?”
卢格眉心拧紧,讶异地张了张嘴。
“看来被我说准了。”
“她是个苦命人。”卢格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