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朝海梓一抬下巴,示意痕检师可以工作了。
虽然现场没有尸体,但是裴情也赶过来了,和海梓一同走进工厂。
工厂外是一片砂石地,车轮痕迹纵横交错,一些比较陈旧,一些应是近一周留下。花崇蹲下来,盯着三行自行车车轮印,抬头看向章伴,“这是你们的自行车印?”
章伴有些懵,“啊,是,是。”
花崇点头,“走吧,一起进去看看。”
章伴显然不愿意,“我就不进去了。”
花崇垂眼瞥他,“你是来指认现场,你不进去,我有问题时,难道还出来问你?”
章伴眼睛更红,“可是我也不知道贾老师去哪里了啊。”
“你们给贾老师下药,将他强行带到这里时,想过之后可能发生的事吗?”花崇语速平缓,声线却冷了下来。
章伴连忙摇头,“我们只是想让他告诉我们月考的题!”
花崇说:“你们虽然还未成年,但已经到了需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年纪。”
章伴睁大眼,慌张之下,没明白花崇话中所指,“付,付出代价……”
花崇皱眉,点墨一般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狠厉,“进来,亲眼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跟在花崇后面,章伴每走一步,腿脚就越酸软,最后,在即将跨入大门时,他颓然跪倒在地,眼泪接连往下掉,“我对不起贾老师,我不该做那些事,都是我的错!”
正在厂房内搜索可疑痕迹的海梓闻声抬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十六七岁就作恶,把老师绑来时怎么没觉得自己有错?现在挤几滴眼泪,就能将自己撇开吗?”
裴情难得与海梓站在同一立场,“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哭一场,就觉得自己该被原谅,就把内心的歉疚哭出来了,跟哭丧的假孝子有什么区别。”
章伴还在门口嚎啕,花崇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你们将贾老师扔在哪里?”
章伴低垂着头,不敢看前方,右手指向一个黢黑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