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怔立片刻,很快放松下来,任由他从自己眼尾吻到嘴唇,然后交换一个温柔的吻。
大约是在校园里,连亲吻都比平时小心,带着一份迟来的青涩,与一如既往的眷恋。
篮球场的方向传来一阵欢呼,有人投中了三分。
柳至秦用额头轻轻碰了碰花崇的额头,“去操场走走?”
花崇这时才觉得醉了酒,“我得找个地方坐一下,头晕。”
柳至秦:“晕?”
花崇笑,“你后劲儿比酒大。”
两人找了个有树荫的看台,花崇坐着坐着就开始打哈欠。
他向来是这样,查案时开足马力,片刻不松懈,案子一收尾,积蓄的疲惫就会释放出来,倒在床上能睡一天,在外面哪怕是站着也能打瞌睡。
据说这是重案刑警们的一项“天赋”,能够将未来的精力拿到当下来使用,等工作告一段落,再将欠着的休息补回去。
花崇慢慢歪在柳至秦肩上,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缓均匀。
柳至秦低头看了看他,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花崇醒来时,球场上的学生已经换了一拨。他抹了把脸,转身看柳至秦,“不好,安岷弟弟的肩被我压塌了。”
柳至秦笑,“那你给揉揉?”
花崇很“上道”地伸出手,却揉得毫无章法。
回去的路上,柳至秦说:“等会儿到了宿舍,可能会遇上你爸。他总是这个时间来。”
花崇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觉得人不需要强行找回亲情。我和他们,维持现在这种相处模式就够了。当年我没能融进去,现在也不打算融进去。我以前怨他,现在已经不怨了,可如果硬要我扮演一个体贴入微的儿子,我办不到。”
柳至秦没有父母,子女如何与父母相处,于他而言是个天大的盲区。
唯一的路标就是花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