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去县里读书,我去县里大户人家做丫头。给口饭吃就行说不定还能的两个赏钱……”麦穗越说越觉得是个办法,眼睛慢慢亮起来,“都在县里我可以常去看崽崽,免得谁欺负他!”
陈进福心里迅速算了一笔账,眼睛也跟着微微发亮:“这主意可行。”
麦穗如释重负,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有点甜有点傻。
这边商量差不多陈进福起身离开,作为陈家隐形族长他忙得很。走到屋门口,陈进福又回头对陈长庚说:
“这次你能留下一条命多亏麦穗,大堂兄有上百人要顾,你别怪堂兄。”
“以后你如果功成名就,别忘了麦穗今天救命之恩,别忘了她全心回护你的情意。”
……他娘之后,又一个人护着麦穗。
“崽崽姐姐明天就去县里……”麦穗兴冲冲
“不许去姚家!”还没说完就被陈长庚打断,麦穗想什么陈长庚太清楚了。
狠狠病了一场,这半天陈长庚开始支撑不住。拍拍枕头躺好,拉起被子盖到胸口闭上眼睛休息。
麦穗嘴唇不发声对着陈长庚逼叨逼叨,聪明了不起啊?姚家有什么不好,还是熟人,说不定还能开份工钱呢。
嘁~
麦穗帮陈长庚把被子掖好:“崽崽南松学堂在哪条街?也不知道附近大户人家多不多。”
陈长庚躺平任由麦穗在四周悉悉索索忙碌,闭着眼:“说了别叫我崽崽。”
“不叫你崽崽叫什么?”麦穗嫌弃陈长庚事儿多。
我没名字吗?陈长庚浑身发软懒得搭理麦穗。
“崽崽,你将来考中状元,给姐姐也介绍个状元好不好。”
哪个状元会看中你?陈长庚鄙夷。
麦穗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合理:“你看我得带大你才能嫁人,到时候我都老了不好嫁人。”想想还有点愁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害羞?那么大一个女孩子,张口嫁人闭口嫁人。”依旧懒洋洋闭目养神。
麦穗趴在炕沿不服气:“嫁人害什么羞,这世上除了尼姑那个女孩子不嫁人?”
很多年后陈长庚身体力行,让麦穗知道嫁人为什么要害羞,如今的他却说不过麦穗,只能烦躁:
“……闭嘴我累了。”
麦穗是乖乖闭嘴了,可惜陈长庚依然没能休息。家里又来了几位客人,不过这几位客人不受欢迎。
麦穗耷拉脸靠在炕柜上,双手抱腿坐在炕沿,撇过脸研究窗户上的窗花一声不搭理。
陈有贵瘦皮脸上带点谄媚的笑:“崽崽醒了,堂兄这些日子天天来看,心焦的不行。”
陈长庚坐在炕桌旁神色清冷,这就是盼他死了发财的人。
陈有贵也知道,前几天他们三家赶麦穗有点绝。可自家孩子一个个皮包骨头,可怜的揪着什么都给嘴里塞,心疼没办法。
“崽崽,我和你满仓、有粮堂兄商议过了,我们三家给你种地,以后你就换着在我们几家吃饭。”陈有贵把瘦巴巴脸皮聚起来,聚成一朵瘦皮菊花。
“你看这家吃烦了换那家,家里还有你小侄子陪你玩。就一点麦穗得走,她是咱家买回来的,不倒卖就算咱陈家仁义。”
陈长庚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借着他们倒是赶走麦穗的好机会……心思只是一瞬就散了,他已经任过性了。麦穗得留着,一来娘临终前交代他跟着麦穗,二来这世上最看重他关心他的,现在只有麦穗。
说陈长庚自私也罢,他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三来麦穗以后不嫁他没有后顾之忧,现在有个熟人作伴也好。
陈进福并没有让陈长庚小心这几家人,因为他相信陈长庚知道好坏。
陈长庚冷冰冰瞟了这几人一眼:“读书钱谁出?”
“还要读书?”陈满仓不满意,板着脸教训不懂事的陈长庚“饥荒年谁家孩子读书。”
陈有贵看陈长庚脸色更难看,连忙补救:“崽崽,你读了三年书,是咱们村孩子里最有学问的,不用再读了。”
“哼……”
陈长庚听到麦穗‘哼’就知道她要发火,连忙开口:“书是一定要读的,我娘说送我去南松学堂,一年二两银子束脩笔墨纸砚七八百钱。”
……陈有粮
……陈满仓
……陈有贵
对着三个呆掉的家伙,陈长庚嘴角极细微勾了一下,蔑视一闪而过很快消失:“麦穗也不能送走,我舍不得……”
陈长庚面无表情,心里‘呕’了一下,继续编:“还有我生病卖了五亩地得赎回来。”
“你怕是烧傻了吧?”陈满仓先跳起来翻脸“白养你就不错了,哪儿那么多事?你也不看看村里家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哎!揭不开锅是崽崽的错?”麦穗跳下炕赶人:“快走快走,崽崽刚醒来还要休息,再不走我找大堂兄来。”
陈进福还是有震慑力的
等几个人快出院门,麦穗在后边嘀咕:“黄鼠狼给鸡拜年”
……陈有粮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