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庚揉揉耳朵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男人,那里来的野男人!抬眼麦穗笑眯眯等他答复,陈长庚直觉让那男人去死。
麦穗性急拉着陈长庚就走:“他这会儿正在河边洗衣裳咱们去看,他长得可好看了宽肩细腰腱子肉,吴叔说身板好有力气的男人最好。”
……陈长庚还在懵逼中,吴叔什么鬼?
营地离河很近,五月阳光正当午河面波光粼粼。有三两个骑兵饮马洗马,也有几个拿着篓子笑闹着挖渠抓鱼。其中一个年轻人身穿单布衣裳,衣领微敞袖子挽起在河边洗衣裳。长眉俊眼国字脸,拧衣裳时露出小臂肌肉,挂着水珠在阳光下炫目。
麦穗痴迷看着:“漂亮吧”
陈长庚冷声:“你不是要嫁漂亮王爷”
“哎呀,小时候傻话你也信,吴叔说了男人有力气干净勤快才是真的。”
陈长庚现在才回过味,麦穗她再找男人,野男人,臭男人!
麦穗喜滋滋看着河边人,头也不转:“他是十夫长,怎么样姐姐眼光不错吧?。”
委屈!
出门在外的丈夫辛辛苦苦赚钱回来,结果老婆出墙了。陈长庚憋屈的很。
恰好这时刘骜抬头看见麦穗,笑着招呼:“阿麦,你弟弟回来了。”抬起头可以看见鼻梁高挺唇角分明。
麦穗兴奋的挥舞胳膊:“是啊,刘大哥”招呼完又笑眯眯看着人家对陈长庚低语,“骑兵十夫长等于副百户,你是正七品,我是你姐姐配他没问题。”
我谢谢你还记得我!陈长庚也对刘骜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咬牙切齿恶狠狠。
“你想当寡妇?”
“什么?”
“骑兵是先锋最不安全。”
……哦,麦穗一想可不是,颇为遗憾的看着刘骜,可惜了。
麦穗和陈长庚走了,留下无辜的刘骜纳闷:“这兄弟两咋都笑的那么怪?”
麦穗拉着陈长庚可惜的回到营帐,看见桌上大堆小堆吃的立刻兴奋起来:“你又买吃的回来了!”
“嗯,都给你”陈长庚推到麦穗面前,没什么好脸色。
“长庚你真好!”麦穗瞬间灿烂。
哼,什么真好,明明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骗子。只是陈长庚不知道他的悲剧才开始,晚上麦穗死活不让陈长庚和自己一起睡。
“我还没长大你就想抛下我嫁人,我还没长大你就不管我了,你答应娘会陪着我的”陈长庚控诉。
麦穗占据自己的床,抱紧被子寸土不让:“正七品司大库管一千多人吃饭,还不算长大?”
……陈长庚哑口无言,伤心又震惊的看着麦穗。这伤心的小眼神,让麦穗有点内疚她放缓语气哄:
“你不是说过甘罗的故事,他十二就做丞相了,所以你们这些聪明人不能和常人比……”
麦穗费力思索灵机一动:“你们就是小麦里的大麦,早熟!”
陈长庚找不到一句辩解的话,看着麦穗抱紧被子义正言辞拒绝自己,只觉得半年辛苦都付水流。伤心、失望、委屈……
“嗳嗳嗳”麦穗急的扔掉被子跳下床“你怎么哭了。”陈长庚不知道自己眼眶涨红,眼泪一点点聚集。
麦穗把陈长庚抱进怀里:“好了好了,都是姐姐的错,啊?”轻轻拍他后背安慰。
陈长庚越发觉得委屈,竟然忍不住在麦穗怀里抽泣了一下:“我这么久没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你都不在帐篷等我!”鼻音控诉
我留意了,麦穗无奈低声哄:“都是姐姐不好~”
“你还想嫁人!”加重控诉。
麦穗不干了,把陈长庚从怀里推出来,按住他不许往自己怀里靠:“我想嫁人咋了,要是娘在的话去年就会给我找婆家了。”
可是我还没长大……陈长庚黯然,这话没用。
“嗳嗳嗳,你又怎么了?”麦穗不明白陈长庚怎长越娇气。
陈长庚伤心,真的伤心,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无家可归,低着头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麦穗长叹一口气,拉着陈长庚上床:“你说你站在那,比姐姐矮不了多少,还要黏着姐姐羞不羞?”
陈长庚不说话乖乖跟着上床,心里点点隐蔽甜蜜,麦穗心疼他。
“我跟你说好,不许抱着我,要不然再不管你!”麦穗胸前小有模样,她知道不能被陈长庚碰到,到底男女有别。
陈长庚停了一下,看麦穗神情严肃也不敢再闹,老老实实平躺在旁边。
夜晚安静下来,陈长庚躺了一会儿决定自救:“相公找当兵的不好,打起仗怎么办?”所以你还是别找了吧。
“也是啊”麦穗发愁,军营只有当兵的,她可怎么办。
陈长庚在黑暗里露出一点诡计得逞的笑容,等麦穗睡着了侧身环着她的腰,额头抵在她肩头嗅着久违馨香睡着了。
……
没两天麦穗兴奋的冲进营帐:“长庚我找到合适的了!”
“什么?”
“相公!”麦穗兴冲冲坐到桌子旁边,欣喜“你还记得黄猛不,就是第一天给咱领路的黄大哥。”
陈长庚脸色冷下来,慢条斯理在砚台刮磨笔尖,一点点墨汁蜿蜒出来细细聚拢在砚台底部。
“你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