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趾高气扬地放下一句巨雷的台词:“你这小三!我才是正宫!”
——不知道编剧喝了几瓶二锅头写出的台词。
“还好那个问题他没回答,不然我也没台词可接。”钟辞树忽然说。
沈棠初眼皮忽然轻跳了下。
她抿唇,眼瞳平静无波:“没回答,是觉得你的问题无聊。”
很无聊吗?钟辞树挑眉,百无聊赖地拨着货架上的衣服,随意道:“我不太擅长解读人的表情和情绪,可我上过表演课,听过一种理论。”
沈棠初顿住脚步,眼神不解。
他记性很好,背过的东西就不会忘,眼下直接脱口而出:“一个人的实质,不在于他向你显露过的那一面,而在于他所不能向你显露的那一面。不要去听他说出的话,而要去听他没有说出的话。”
这句话很经典,纪伯伦所说的。
沈棠初垂眸。
眼底有细微的情绪泛起,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她试着去听过,他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
可他给的都是沉默。
那天回去后,沈棠初没忍住,又把那段录音找出来听了一遍。
其实傅柏凛全程都很冷静,情绪丝毫都不显山露水。
即便是在被挑衅后他那句回应,语气也挺稳的,听上去只是正常的还击。
她当然不会信,他是真的要把她抢回去。
在录音的最后。
男人的声音才陡然降低几度,凛冽而郑重,在她耳边响起:“沈棠初,过来。”
低沉磁性的声音,像微小的电流从她耳膜上轻轻擦过。
她突然想笑。
傅柏凛甩出支票,这个样子放狠话,还真的挺有正宫范的。
……
“我爹真的不做人啊啊啊!我轮完财务部!又让我去轮市场部!单休!996!这什么无良资本家!”
一个朋友孩子的满月酒上,梁盼看见沈棠初就拉着她抱怨。
包括但不限于她威胁要离家出走。
要从户口本上除名。
以及要去举报他爸压榨员工不做人等等行为。
沈棠初点头附和道:“没错,无良资本家不做人。”
梁盼放下酒杯,一把抱住沈棠初:“初初宝贝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懂我!”
“我懂你,卖房子了不起吗?他不肯卖我还不买了呢。”
“嗯嗯!亲爹了不起吗?普通员工都能下班凭什么要亲女儿加班!”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骂完。
然后沉默着对视了一眼。
梁盼吸了口气:“我们骂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的确不是……”沈棠初撇开脸,回避尴尬。
梁盼很有默契的和她一起假装无事发生。
她很快就被无良亲爹抓着,去跟集团各个客户应酬。
没多久,沈棠初也在宴会上见到了傅柏凛。
他西装革履,在禁欲冷淡的外表下多了几分亲和,他在这种场合永远游刃有余,不会刻意与人保持距离,风度翩翩的气质下,却又总与旁人隔着一层。
沈棠初心里堵着口气。
望着他的身影,明显鼓了股腮帮子。
都是他。
售楼部不肯卖房子,沈棠初想办法找了个金牌中介。
他最开始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给她办成。
结果一天后就铩羽而归,在电话里都快哭了:“沈小姐,您到底怎么得罪了傅柏凛?要不,我给您看看其他湖景房?”
人家干了十几年中介,在职业生涯里从没碰见过这种,拿着钱还买不到房的人。
这都怪他,可恶的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