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过程很顺利。
警察只问了关于臧罗的几个问题,基本就是在病房问过的那些。
只有一个问题让沈棠初格外在意。
警官问:“如果让你猜,你感觉臧罗的同谋是什么人?”
沈棠初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警察也没说什么,只笑了笑:“没事,我们就是觉得奇怪,对方似乎对你和傅先生的情况非常了解,目的也很直接,他很确定绑架你就能引出傅先生。”
臧罗醒来后什么都不肯说,咬死了这事是他一个人策划的。宁愿多坐几年牢。
沈棠初有些担心。
那个人越神秘,就越是危险,像个不定时炸/弹。
她敷衍地笑了笑:“这我真的不知道,毕竟我跟傅柏凛其实没什么关系,可能他误会了什么。”
那位年纪较轻的女警却是神秘一笑。
沈棠初离开前去了趟洗手间。
刚进隔间,就听见有人走进来,伴随着两个女警说话的声音。
“那位沈小姐好像很多事都不知道,要不是何队在,我差点忍不住要多嘴告诉她!”
“是嫌疑人打电话说的那句吗?”
“对对对!嫌疑人说绑了他最在乎的人,傅先生马上就想到沈小姐了!”
“虽然他们退婚了,可这就是爱情有没有!”
……
沈棠初默默垂了眸。
直到两个警察小姐姐磕完“豪门爱情故事”离开,她才慢慢走出去。
她好几天没去傅柏凛那儿了。
原本是想着,那破保温盒她也不打算要了。
可她扪心自问,在那一刻,她心里很难没有一丝动摇。
傅柏凛最在乎的人真是她吗?或者说,冷漠如他,真会有最在乎的人?
沈棠初不愿深想。
她曾经试过暗恋的苦,过度解读对方的一个眼神,只言片语,最后放大的只有无尽的失望。
一念地狱。
可平心而论,傅柏凛近来的确怪得很。
他那些举动,要说完全没有一点男人对女人的心思绝不可能。
她可以装傻,但也不至于那么天真。
是吃醋或者占有欲,也许两者都有。
这很正常。
小时候,家附近有只漂亮的小野猫,鸳鸯眼,纯白长毛,像只落难公主,沈棠初很喜欢,经常喂它,但梁今韵对猫毛过敏,不准她带回家养。
后来那只猫被一个邻居哥哥带回去了。
沈棠初只有去哥哥家做客才能见到那只猫,可猫已经不认识她了,只肯给它的小主人摸。
她就觉得很不舒服。
在还不懂得吃醋和占有欲为何物的时候,她就无师自通这项技能了。
她家皇太后从前对傅柏凛颇有微词,退婚后他忽然成了乘龙快婿。
纵然是他也不过是芸芸众生,逃不过人性。
她决定还是去一趟傅柏凛那里。
不为别的,只是觉得该把那个u盘还给他。
她总觉得或许有什么关键证据,能找到那人也说不定。
本来就不该在她这里,她就没听过。
也不好直接交给警察,里面的内容能威胁到傅柏凛,他不一定愿意让人知道。
出发时她给他打了通电话,没接,等到快到傅家老宅了她又打了一次,过了很久他接起来。
“怎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很冷。
沈棠初径直说明来意,然后说:“我快到你家了,你到门口来接一下。”
他忽地低笑了下,带点冷嘲:“这么不想进我家,生怕我吃了你吗。”
他最近就是这样,嘴里越来越没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