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沧:“啊呀…严老板来就来呗,还带了礼物,啊…这醉乡楼的蜜汁小鸡腿,平日里也不见出售,真是好吃的,还有水三娘的陈年佳酿。”
看着人打开食盒,心下的谜底也如期揭晓,果不其然是醉乡楼一例难求的秘制鸡腿,再加上水三娘的酒,自然也抹不开面子再拒绝人的要求,赞许的看着小琴灵抱着琴走进来,翻掌覆手将两个琉璃杯放在桌上。
“这位是栖息在琴上的琴灵,要不让小琴灵为严老板弹奏一曲,也喝酒助助兴”
“冲人点点头,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琴灵身后,伸手替人将长发拢起,取出袖带中的金钗将之束起,继而坐回去。”
沧吟回以颔首挺直腰背坐好,青绳束拢宽大袖口,指尖轻挑丝弦欢快如甘凉泉水奔涌,复愈发激流畅快如涌江河之奔腾,多音同奏开口清音低附吟唱,勾勒喧闹繁杂盛世,忽而转慢悠扬舒缓只剩轻音,似结束了一天忙碌正在小歇,修长手指勾动以清脆弦乐结曲,压住颤动琴弦避免杂音归于寂静,拆下束袖丝绳抬眸打量一番,起身抱琴恭敬做礼告退。
顺着食物的香味,敖泽从老板的袖子里出来,直接趴在了老板膝盖上,眼馋的看着桌上的鸡腿。抬头看看老板,变成幼童,拉着老板的衣角。可怜巴巴的看着老板。
“泽泽……”
羞愧的红了脸,想了想,摸出颗大珍珠递给老板。
“泽泽想吃鸡腿,用这个换。”
雒沧:“严老板怎么样,这琴灵的琴声可是天籁。”
“咳咳,严老板见笑了。”
谈话间捡回家的小金豆子突然从乾坤袋里爬出来直接窝在自己腿上,幼体的样子仿佛是自己的孩子,一时间略感尴尬,只能用轻咳掩饰,不动声色的先给严老板斟满一杯桃花酿,随后动作迅速抢了小金豆的珍珠,拿出小鸡腿塞人手里,并且打算日后再坑人几颗珍珠。
元钦从拍卖行悄咪咪的溜出来,身上拖着笨重的衣服没法和以前一样溜得特别快,只能提起裙子吧嗒吧嗒小跑一段,然后歇会再接着跑。一路上不知道自己掉了多少饰品和笨重的锦缎。
每当想起香味的源头总有好吃的等着自己,马上又有干劲,提着裙子吧嗒吧嗒的接着跑。提的时候总是因为手太小,而不能一下子把所有衣服提起来,总是漏点什么,自己骨架又小,漏下的锦缎往往一遍拖在身体上一边慢慢的滑落。脚上的铃铛还在叮铃的作响,让自己越跑越烦。
最终到了源头,自己吧啦在柱子后面,探出个小脑袋偷偷的看着。
严墨:“果真如传闻所言,余音绕梁啊。”瞧见突然出现的小奶娃,来了兴味,冲人调侃,“几日未见,雒老板都有娃娃了,这娃娃瞧着也敦实可爱。”
看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愈发有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甘醇入口自带桃花香气萦绕齿间,烫贴热辣传入喉管,别有一番滋味愉悦身心,拭去唇边溢出些许的酒渍,展颜赞叹。
“水三娘酿的这桃花酿,真是鬼市一绝。”
沧吟将琴放到琴架上安置好,爬到房梁上从挂到上面,想着两人暂时不会关注自己的去向也随意许多。任由发丝垂下飘散,半眯着眼睛正要打盹就见溜进来的小人,敛眸毫不避讳直盯轻声开口:“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元钦忽然背后一寒,感觉到有些许不对,怕不是老板来了。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抬头望去是一个挂在梁上的琴灵。一瞬间表情放松了许多。
“咩。”
当被问起是哪里来的就瞬间尴尬,抓了抓脸,想不到怎么解释。于是想起来老板给自己专门托人绣了一个小锦缎,上面有自己的身份和习性。
马上开始满袖子里找小锦缎,手上的铃铛发出叮铃响声才想起屋里头还有人。马上一脸求人样,食指放在嘴前。
“嘘,不要说出去,我是拍卖行的拍卖师。”
敖泽趴老板腿上,抱着鸡腿啃,两只爪儿吃的油呼呼的,下意识在老板身上抹了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跳下老板膝盖就准备先跑。
油呼呼的爪子在老板衣襟上留下两个显眼的印子。
“泽泽还和熊熊约了,泽泽先走了。”
沧吟:“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能说。”见是个姑娘拉了拉领口理整齐才翩然落到面前,长发随着动作落下,部分拖曳在地上弯弯曲曲的。伸手从地上捡起来锦缎端详一阵,并没有要还给人的意思。
“拍卖师……?来了也不让说,到底是要做什么?”
雒沧:咳!严老板莫要拿流云开玩笑了,前些天你还来着转过,而且你看看这孩子头上的角,怎么可能是我的崽。
“你个小死龙,等你回来有你好看!!”
听到人的调侃,耳朵不自觉的立起来带着上面的两撮红毛颤悠颤悠,伸手摸摸怀里小金豆的稚嫩龙角,结果看着小金豆油腻腻的爪子在身上糊了两个手印,正想给人屁股揍个开花,结果还是被人先溜一步,看着严老板无奈耸耸肩。
“气死我了,死小龙。唔…让严老板见笑了。”
水三娘的酒,流云怎么学都学不会啊。
发作之后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严老板,只能按捺下去。看着人一杯喝下,空气中的桃花香味沁人心脾,像是小猫爪子轻挠,撩拨的人心里痒痒的,看着人的狂傲样子,笑意攀上眉眼,在给人斟满一杯,随后也端起杯子准备尝尝水三娘的陈年佳酿。
元钦自己要找的东西似乎就在那个人手里,老板怕自己走丢才找人绣了这个,这东西极其的羞耻,放在自己身上总感觉像一个物品一样的。自己马上过去拿,伸手够不到,跳了半天也够不到,反而是自己身上的铃铛不停的作响
“还给我啦,快还给我!”
沧吟:“别乱动,会被老板发现的。”
与人相比自己没什么饰品的长袍倒方便许多,伸手轻轻按住小家伙,垂下淡金色的眼里闪过丝狡猾笑意,将锦缎拿在人眼前晃晃刻意用了轻柔语气。
“不是我的东西我当然不会要……只是,如果你想要的话,就要帮我个忙。要么……就拿不到了。”
元钦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嘟嘴着嘴有气无力的回答:
“你们都像我的奸商老板一样,和我谈条件,哼唧唧。”
有些不高兴的把头扭过去,一脸孩子气,但随后嘴角勾起了危险的弧度。
“琴灵不能随意走动,因此我需要把你的本体带上。你是想要我抱着琴满大街乱跑是吧?”随后帅不过三秒的,继续孩子气的嘟嘴扭头。
“我不要。”
沧吟,“谁要你个小丫头背着琴乱跑,我可不放心。而且……奸商老板哪有我这样的。”
眉尖微蹙对如此态度已经磨下去些耐心,面色不改压下情绪拿锦缎在手里轻捏。蹲下身子抬眸难得认真对视,如此一来头发更是铺了满。
“帮我找琴,叫沧吟的一把琴。”
元钦意识到这家伙认真了也就敛起了孩子气的样子,思考了一会,“琴不应该在琴师手里吗?”然后马上又开始耍小脾气了,“不要不要,信息不够,找不到找不到。”
沧吟:“…好,不找。”
在宽袖中的手指动了动还是压抑下来,起身飘到窗口作势将锦缎丢出去
“这东西……记得是你吧。不知道被传阅之后会发生什么。”
元钦:“男人,不,沧吟,你这是在难为我啊。”表情略显尴尬,但马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给你三秒,把那东西给我捡回来。”看他无动于衷才马上放下架子,“好我找我找,你快把那东西拿回来,怪丢人的。”
沧吟听闻称呼眉尖上挑,闻言眯起眼睛恢复如往日一般慵懒的模样,掩口打个哈气,看看手里的锦缎,揣入怀中。
“用你们的话说……一物换一物。”
沧吟:“我要知道就不找你了。”
悠哉悠哉倒杯温茶,手持茶杯拿在手里指节轻轻摩挲外壁。勾起纯良微笑无辜眨了眨金色眼眸与人对视。
元钦:“嘤。”感觉自己被小琴灵欺负了,于是拍了拍胸脯说:“好的!我会帮你找的,包在我身上吧。那么我先走了。拜拜!”于是直接跑出了柱子那里,好像暴露了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沧吟飘然过去抱起来,敞开宽大外袍裹住人若无其事抱到门口才放下。眯起眼睛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那,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