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辜:“货呢?”慵懒靠在皮质沙发,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另一手手指曲起轻敲着膝盖,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很是烦躁。自己一个中国人,在这里当高层难免有人不服,但这挑事儿的人,也太多了。微侧头看着被手下强行按在地上的人,皱了下眉。
“宝贝儿,别考验我的耐性,这可不好玩儿。”
人每次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也不知是真是假,手下知趣的开始对那人施暴,故意捡着能疼极却又不伤及要害的地方揍。丹凤微眯享受般听人惨叫,但也没忘最终目的。
“最后一遍,货呢?”
桌上手枪被自个儿握入手中,利落上膛,手臂伸直,瞄准人脚侧,开枪。第二枪正对着瑟瑟发抖的人的胸口,心里倒数着时间。在人终于开口后遗憾的耸耸肩。看来这是真的成功把人给吓破胆了。勾勾手指示意身边属下俯身附耳过来,把事情吩咐下去,摆摆手示意屋里人全部离开。
属下倒是不慌不忙,但那人可以称得上是连滚带爬了,自己有这么可怕吗?还没要了他命呢。冷哼了声将手枪重新扔回玻璃桌。
“果然还是要杀鸡儆猴。”
淅沥的小雨从天际千丝万缕地落下,将昏暗的城市上空又蒙上一张密濛巨网。啪嗒砸在地面的雨水将血花晕开,深浅水洼中被染上色调相同的红,倒映出被泥浆弄脏的灰色鞋缘。踢了踢地上的已被做掉的人的尸体。
“嘁……这些人可真难缠,喂!小子,你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
凡子墨从酒店出来后就一直被人跟踪到现在,好在把他们引到小巷里,才得以下手,雨水顺着鼻梁淌到鼻尖,将雨水打湿的发梢理到脑后。瞥了眼唯一被留下的活口。人已被打的差不多半死,只能靠墙坐着,不过虽然看起来浑身伤痕累累,但为了问出幕后主使没有一处是正中要害,看着那人低着头任雨水冲刷喘息却不做声,看来是不打算回答了,眼底的冷意蔓延到全身,翻转手腕一把6发的袖珍手枪出现在手中,对准人的头顶,一声巨响,人宛如失去灵魂的木偶瘫倒在血泊之中。
“嗯?该死,大意了!”
不曾想这一幕刚好被一个路过的文人看到,该死,哪里不走?偏走这昏暗的的小道,看着人因为这流淌的血液吓的不知所动,眼里带上了些许杀意。
但这时警鸣声已经响起,为了不再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几步到人身后将人打晕,掏出手机拨起来熟悉的电话号。
“喂,派辆车,来xx路接我,对了,今晚老爷子叫我回总部…去准备下。”
叮铃铃,电话铃想起了,爱得拉接起电话:“嗯?找我干嘛?哦……我知道了,半个小时内肯定赶到”说完后把电话放下。对着老朋友露出了一个讨厌鬼都具有的微笑。“我的老朋友,那边又死人了,我去看看或许你也可以来,当然也可以继续整理文案,当然!包括那个神秘消失的黑人小伙。”
不慌不忙的出了警局,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向自己的车走去,意料之中的自己打爱车旁没有一辆车停着,毕竟没人想要自己的车胎上多个单孔。
坐上车不慌不忙的向案发地点开去,在车上时打了个哈欠。
“真是让人不爽呢,兴许该兴奋兴奋”拿出一粒绿色的药丸,送入口中没有咀嚼便咽下了。
“你看,这样一来便有趣很多了!嘻嘻”一脚把油门踩到底,不在乎红绿灯便往前冲。没有多久便来到了案发现场。
缓缓从车里走出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三个人都是被枪杀的。自己摇了摇头,“啧啧啧,死的真惨。”
凡子墨在预定好的地方上车,抬腕看了眼手表,还有些时间,为了防止万一便也不急着出发,坐在车里细细的观察这车外的场景,好在上个市长对治安方面并不上心,连街道的摄像头都没有安装,给自己留了可逃的控子。
喂,记得在墙上留个逐龙帮的记号…能少一个势力那自然是好的,让警察处理吧。
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不明的笑意,警察的办事效率还挺高,不一会就看着警察一点一点的将那条巷子包围起来,拉起黄色警戒线。把案发地围了个滴水不漏,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警车里钻出,心里有了数,向手下打了下手势。
“行了,可以走了,有人会帮我们处理好后事的。”
爱得拉缓缓的走进离自己最近都一具尸体,缓缓蹲下。
“嘶……死的真惨啊……”
说着用手去摸那具尸体头部的弹孔。
“喂!你……”
似乎新来的警员不是很知道规矩,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自己嘲讽的说着:
“干得好,不然等他说完明天你就要去西边那个码头给他收尸了。”
拿起自己随声携带的手枪,用枪托大力敲击着那尸体的头部,希望把弹孔扩大一些。将子弹取出。
“9mm子弹”
仔细观察,上面还有一些极小的日语。脑子开始极速飞转。
“因该是……日产p220,现在用这家伙的人……不多了”自己心里大概有了数,“又是这小子……因该还没走远。”
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匆匆打开后备箱,里面不是什么而是一把枪。将枪拿出,看着身旁惊讶的人们,自己则是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怎么?车的后备箱带一把霞弹枪不是常识吗?”
说完后则不理会其他人哼着小曲儿向巷子深处走去。
“这小子天天给我找事儿做”看着墙上的中国龙标志,又看着前方那飞速驱走的汽车。
“人家不会傻到杀完人还留下标记吧……”
叹了口气,“算了,也能再赚点钱”向案发现场走回去,将自己刚刚拿出了的子弹又塞进那具尸体的头部。点起一根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开口,烟雾缭绕对着那些警员说
“保护好案发现场,哦对,最重要别让记者过来。”
教堂隐秘的钟声像是奔赴过数百万光年,踏过尘埃四散中遥远的星河,静谧,笃定,准确而恰如其分。
疾驰的风穿堂而过巨大的黑色斗篷。月光稀疏惨淡,选择弥留在镰刀的锋刃。
漂浮着伫立在星点的灯光之上,身侧的风利如锋,刮蹭皮肉与骨,凛然无波享受难得的疼痛。万物于脚下向着不存在的尽头蔓延,头顶上铺天盖地的星辰开始轻散着支离破碎,瞳眸收缩。
万籁俱寂,风声乍停。
得以耳闻他的呼吸。皮斯克修长的指节扣在嘴唇上,弯出一个窄小的弧度。
教堂的白鸽在这一瞬间扑扇翅膀,某个片刻像是听到某种号令的召唤,起身,斗篷于身后猎猎作响,肢体在瞬间穿越整座城市。哥特尖塔高耸入云,雕像在受苦,表情沉凝哀痛,每一处都是失途的灵魂,安详沉睡或是凄厉尖叫,面孔模糊不清。伸长了手臂向着自己,喃喃着圣经祈求自己的宽恕。
修长的指节抚摸镰刀刀柄,一刹那震荡从脚下席卷而去,大地颤动风卷云涌。巨雷滚滚而下劈中教堂尖塔。此起彼伏的尖叫在顷刻消弭。罪恶的灵魂应当受到惩罚。
踏过教堂十字格交叉的地面。十字架上耶稣受难,月光穿透斑斓的花窗玻璃落在肩膀。尘埃向内里翻卷,指尖轻触光线唇齿间传抵出繁复的经文。
神原是有怜悯的。
神,他总不撇下你,灭绝你。
祭坛上烛光掩映。长凳前只有一位老者虔诚低语。他的时日不长。看到他的过去现在或是将来,前世的罪孽与悲戚,灵魂的腐朽与溃烂,看到他手中藏匿的鲜血与不甘,是时候。指引他飞升或是堕落。他的命运是终结。
老者抬眼之间,瞳孔骤然收缩,惊恐的神色泄露他漆黑的奢求,这是过分的。
我有绝望。并喜爱授予你,我的朋友。
手执刀柄瞬间挥舞,刀锋直抵对方的头颅,穿透身体而去不留下星点血迹。大风缠绕不休止蜡烛烛焰摇摇欲坠。
老人垂下的手臂与失散焦距的眼神,漆黑的灵魂在镰刀刃上呈现出原始的残暴。
面对或者等待,他选择了后者。
嘶吼之时獠牙啃噬刀刃,碰撞声嘈杂。扬手之时霎那疾风呼啸而来,轻易刺破灵魂的躯干,散落成碎屑到不知处。
属于你的地狱。请尽情享受。
哭泣与欢笑在破碎殆尽。
无常逐一升起和幻灭。
永恒之天使,指引那人堕地。
晨曦第一缕光,世界在苏醒,光明将大地清洗,罪孽或是恶果,尽数被消逝或重码。
客迈拉坐在自己的庄园里说到的房子空旷极了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住没有其他人自父亲去世,有没有人在和自己一起住了,仆人们都搬了出去,还记得,五年前自己还是一个高傲的小少爷,走在街上对那些穷人都是嗤之以鼻的,相同的是穷人也看不上自己,他们经常以异样的眼光,恶心的语气说:
“那就是个小少爷,没了,他爸爸他什么也不是。”
而淡紫色的眼眸里从来都不曾装下过他们一样的眼光,耳朵里也从来没听过他们那些让人恶心的话语。
同年随着父亲的去世,所有的麻烦都接踵而至,血族的其他皇室意图分割达尔克的地位和财产,正如那些人说的小少爷什么也做不了,但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走在街上,以前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也全部钻进了耳朵里没有了父亲的保护自己什么都不是……但是自尊心救了他,他落魄的像条狗又从那黑暗里站了起来……他拿出了自己的西洋剑,拼命的守住自己,以前并不在意的地位和财产……也许以前并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但是,自尊心告诉他是个皇室,不能落魄不能和那些低贱的平民一样……达尔克……孤独且光荣。
萧逸嗅了嗅街道上的血腥味,肚子咕噜噜叫了声,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往医院的方向看去,摇摇晃晃的往那走去。
街上的人纷纷避开这个落魄不堪的人,脏兮兮又破破烂烂的衣服在这华丽的都市上显得格格不入。
只听一声枪响,人儿额上的血液慢慢流了下来,那原本慢慢走的人瞬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