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大臣不妥,林染恐又将其卷入皇家斗争,便将她安置在北辰的固定商人秦家,也免去改名的麻烦。
整理好龙袍,牵起爱妃的手,殿门吹进的风被日光照的暖暖的,即使这样近至立秋的晨风也是让身旁的人受不住的,握紧爱妃的手,也想着传递些温暖,一步步向大殿走去。
“把亡国之女秦燕婉带上来。”
已经坐上龙椅,爱妃本不愿意坐下,手上暗自使劲,强拉着她坐在龙椅上,单手搂着她的细腰,低声在她耳畔说。
“爱妃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朕觉得妥当,而且爱妃平日里应当注意饮食,现在这腰上的肉可少了不少啊。”
秦燕婉几天的车马颠簸再加上水土不服,刚入了都城便吐的一塌糊涂,勉强扶着把手立起身,常年娇生惯养自然是没有遇到这样的对待,一路上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被士兵拖扯着进了主殿,那殿上正坐之人便是毁掉自己家国的人。
双肩被侍卫强行按住,扑通一声跪下人面前,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却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不满的咬向身旁侍卫的手,小声嘟囔着痛死了别碰我,眨巴眨巴着眼睛看向同样坐在一旁的妃子,望着皇帝等着他发话。
江葳蕤闻人言自知方才那番话是说对了,这才放下心来暗自长出口气,微凉的手被温热包裹蓦然间仿佛暖了周身心中难免恍惚,却不知是从何时起已经无人再来握住自己的手了,自己天生怕寒此番更是忍不住缩了缩指尖不肯见一点风。
见人带着自己朝大殿走正欲婉言相拒手上力道却是不容忽视的强硬,无奈之下只得被人牵着手一路走入大殿,所幸今日装扮并未有出格或不妥之处,放下心来本欲前去下方妃嫔席位入座,不料却被人强拉着在人身边坐下。
敌不过人的力气只得坐下,同时腰身却被人搂住,同人手一般的温热将自己身子包裹,一时间竟忍不住朝人怀中偎了偎,察觉自己的反应身子一僵,随后却又放松了下来,循规蹈矩小心活了许久,今日便权当做稍稍放松些吧。
耳边是人低沉的嗓音,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边一时间羞红了整张脸,只得抬手抵在人肩上,却也不敢用力只求人能注意些影响以免徒惹史官诟病。
“陛下说的是,臣妾回去后定会多加注意的。”
待那公主前来忍不住抬眼去瞧,这般瞧着倒是个可人儿,小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那双眸子里闪着灵动的光,透过下方的小人儿蓦然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一时间眸光有些复杂,自觉不妥只得移开视线,恰时接过内侍手中酒壶为身边人斟了杯酒。
“臣妾贺陛下大喜。”
林染听闻人语满意的点头,察觉爱妃的依偎,臂弯那强劲的力道也减弱些许,心中明了爱妃所顾,不过就是些史官罢了。
日后让他们稍微改动史记,给荷妃多加几道贤良,母得淑德的美名,也好百姓民间传唱的时候,记上荷妃的名号。
心里自顾自的想着,倒也忘了这是大殿之上,爱妃一句话才将自己的神魂拉回现实。定了定神,看着爱妃端起的酒杯,也从侍者手中端来一杯,一同爱妃饮下。
端坐正后,直视殿下被擒着跪在地上的人儿,眼里那股倔拗劲倒是挺吸引人的,好像……闭目片刻,用余光瞟了一眼爱妃,大概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南冥公主秦燕婉,你可知为何南冥亡国汝家灭族?”
江葳蕤见人似是在沉思的模样心中平生几分不解,凤目划过几分疑惑转瞬间又被自己压下,见人拿起酒杯唇角勾起笑意压低杯沿朝人敬了一敬,随后便将满杯酒液饮下,酒水入喉略带辛辣却是回味犹甘,自己不擅酒力唯恐失态,一杯酒饮罢便搁了杯盏不再多尝。
顺人视线继续瞧了眼下手人儿,见她眸中毫无惧意难得的起了几分好感,瞧着那双灵动眸子心中自是羡慕几分,曾几何时自己眸里也曾有过这般光彩,而如今许是自己思虑太多了些,可在这陌生之地那还能像以往一般随性呢?
压下自己全副情绪却还是没忍住朝那小人儿露出个温柔的笑来,对人往后的去处也有了个大概了解,只望这姑娘今后能好生过活罢。
秦燕婉:“我虽养在深宫但还是知晓一些,父王实行暴政治国,百姓苦不堪言,我知道,这种残忍的治国方式迟早会被推翻,陛下的军队中应该也有不少起义的百姓吧。”
跪在殿堂之中,正着腰板语气平缓,周围是朝臣议论的声音,面对这样的情景,灵动的眸子一转,倒也不害怕,视线恰好对上了帝王身旁妃子投来的温笑,先是一怔随后弯着眸子看向人,那样温柔的笑容,自从长姐逝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笑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触碰到了,又看向一旁的帝王,见他默不作声便斗着胆子问道。
“那么,陛下打算怎么处理我这个亡国公主呢?”
朝堂中群臣开始小声议论,林染微微一皱眉,便无人再敢私自多言,回想起方才在寝宫中与爱妃的对话,又仔细斟酌一番。
想来安排她做商人之女倒有些屈才,这般胆识怕是宫中民间女子少能所及,若是能当女官也是不错,可惜啊身旁不仅能为朕出谋划策,更是朕心头所爱之人。
正要开口说话,一位大臣先一步奏书,虽是恭恭敬敬的模样,但还是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依老臣言,亡国公主理应处死,望陛下斟酌权益。”
就知道是这句,挥了挥衣袖让他退下去,沉默片刻,竟然公主又率先发话,沉了沉气后,冷静开口。
“念及汝长姐在多年前与我有恩,况且汝久居深宫并无大过,便关入地牢,日后等待发落。”
感觉到爱妃的异样,知是现在所言同方才谈论不一,会让爱妃担心,搂在人腰上的手轻轻摁压两下,示意人放心。
屋顶上,一女孩坐在上面,悠闲地摇晃着脚,苏梓时不时舔口手里拿着的糖人,刚想着站起来看看风景,就听见家中管事的声音。
“小姐快下来,要是老爷看见又该责罚你了。你还是快回房间看看书吧,老爷快回来了。”
本想着撅着不下去,管事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是听见父亲还是放弃了,于是把糖人咬在嘴里,爬了下去。乖乖回到房间,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的念了几句,看着门外的人都走光了,这才放下书打开门,小心翼翼避过所有家丁,从后墙翻了出去,想想这苏家千金真是个奇葩,二十岁了,还像个孩童似的,刁蛮任性。正无聊的到处闲逛着,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知猫,女孩提着裙子就追了上去。
“诶诶诶,你慢点,我追不上了。”
追着追着猫追丢了,人还跑到了一片竹林里,平时都听说这竹林闹鬼,说有一个妖怪住在里面,家里也没人会给自己来,走着看见前边好像有什么东西,顿了顿,觉得还是上去看看好了,于是便走了过去,没成想脚一滑就摔了下去,女孩愣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手掌被地上的沙石磨破,渗出血液,见了血,女孩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因为崴了脚只能坐在地上等着有人能找到自己。
沈渡:“你们,都干嘛呢?”
竹林里的鸟,被这声音吓的飞向四方,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浑身散发着酒味,还拿着酒罐,对着一片竹子叫喊着:“呜呜呜.......”
从哪儿传来了哭声,男子跌跌撞撞的在偌大的竹林里找着“哪儿来的声音,嘿嘿,说不定是只猫,捉来养着”兜兜转转了半天,男子感觉踢到了什么,低头一,是看一个已经睡着的少女,那女孩的睡相很美,她躺在铺满竹叶的地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
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见这美人,男子呆住了,借着酒劲,竟俯身吻上了女子的樱唇。
“啊!”
女子惊醒了,看见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显然吓了一跳。
苏梓不知道哭了多久,女孩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突然觉得嘴唇上传来的温热,女孩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居然…居然是一张男人的脸。女孩被吓的瞪大了眼睛。
“啊啊……!”
叫声在竹林里回荡,惊起一些鸟儿,女孩用手背擦了擦嘴巴,又抬起另一只手扇了人一巴掌,手掌上的血迹也沾了一些在人脸上。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小姐,我可找到你了……”
看见自家的管事带着家丁找到自己,女孩抹了抹眼泪,站起来,管事也连忙扶住有些踉跄的女孩。
“把这个男人也带回去,我要让他知道占我便宜的后果。”
秦燕婉:“谢陛下”留自己一条命自然是不会轻易杀掉,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转身朝刚刚提议的老臣子做了个鬼脸然后跟着侍卫去了地牢,心想盘算着该怎样逃出这深宫。
“哇,这...这是人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