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迟默翻了翻眼皮,瞟了乐语飞一眼,只见他十六七岁,八尺身躯,略显瘦削,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宽松。清癯的面颊上生了几颗红红的青春疙瘩痘,两只精光四射的鼠目牵动着斗鸡眉,不停地转动闪烁。有些干枯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背后。足上蹬着一双与他干瘦的双腿不太协调的大号快靴,让人怀疑它是不是可以随时从主人的脚上掉落,亦或是乐语飞因来的匆忙错穿了他人的靴子。
“你说你算是什么人呢?有口不说话,我都替你憋得慌。一天到晚闷头闷脑的,怪不得人们叫你闷葫芦,你早晚得闷死……”乐语飞劈头盖脸,无止无休的絮叨着,吐沫星子满天飞,就如同一个饱受委屈的怨妇在不停地抱怨数落着自己的丈夫。
“我说迟默,你这不爱说话的毛病得改一改,不然将来你连老婆都讨不到,谁家的闺女愿意嫁给一个一天到晚一句话都不说的闷葫芦?我好言相劝,都是为你好,你要知道忠言逆耳利于行,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迟默听着乐语飞上满弦似得不停地唠叨,面上逐渐被怒火烧灼成了红色,鼻孔里喷射着粗气,健硕的胸膛剧烈地起伏。
“啊!”
迟默终于忍耐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骤然释放武灵。人们看到在他的脊背上方霍然出现了一头野猪的虚影。野猪体态壮硕,獠牙如刀,两只小眼睛放射着凶狠的光,鼻孔里喷射出两串白色的灵力气流,持续不断地输入迟默的双臂。迟默飞身跃上前来,挥起巨大的铁拳,席卷着一股凌厉的狂霸飓风,向乐语飞的头颅极速的轰去。
“吔!小子,急了!”乐语飞惊叫一声,双腿突地弹射起来,在狂风猎猎中倒飞出去,恰似一只惊飞的鸿雁,双臂如羽翼一般伸展振动着,在空中一个盘旋,飞落出一丈开外。双足刚刚落地,便用手指着迟默,喊了起来。
“哎!我说迟默,你太不仗义了,也没打声招呼就突然动手,小人之举,小人之举,太令人不耻了!”
“啊!”
迟默又怒吼一声,双足一掠便来到了乐语飞的身前,双拳突地爆发出强大的灵力,挟裹着阵阵轰雷之声,暴戾地轰向乐语飞的胸膛。
“吆!你这人太粗鲁啦!真是头野猪,一头又蠢又笨的猪!”
乐语飞一边躲闪,嘴里还在不停的唠叨。
迟默一声不吭,双拳如狂风骤雨,山崩海啸一般,不停地轰向乐语飞。
乐语飞就如同一枚被狂风摧残中的枯叶,身体左右飘摇,上下翻纵。虽然险象环生,但他的嘴里依然唠叨不休。
台下和看台上的人们望着这对性格迥异的活宝,不免捧腹大笑。
迟默如一头愤怒的猛兽,追逐着乐语飞在擂台之上不停地绕着圈子。乐语飞肉烂嘴不烂,边躲闪奔跑,边喋喋不休的数落着。
二人在擂台上左旋右转,不停地周旋。迟默的灵力气团在乐语飞的前后左右爆烈开无数的凌厉气浪,撕开了乐语飞胸前的衣襟,露出了他消瘦的身躯,乐语飞虽然口里胡言乱语着,但他的额头却渗出了汨汨的汗珠。
蓦地,乐语飞腾身向前一掠,出去两丈开外,前后猛然转身,单掌一伸,制止住了迟默的进攻,大声喊道:“别打了,我有话说!”
乐语飞突然大喝一声,背后上方光华闪现,彩光之中一只身披彩色艳丽羽毛,头生彩翎,双目圆睁,巨喙弯曲的巨大鹦鹉虚影霍然腾飞在空中,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
“乐语飞这小子争夺强者之时未曾释放武灵,今天可让我们大开眼界了,怪不得他这样能说会道,巧舌如簧呢!原来他是鹦鹉武灵!”
“是啊!这只鹦鹉太漂亮了,乐语飞与它天壤之别。”
“一只只会贫嘴的鹦鹉能斗得过野猪吗?肯定不行!”
“那不一定,武灵只是我们先天灵气蕴化的灵物图腾,只代表了灵力的物种归属。先天灵力虽然有强弱,也有相克之性,但也要靠后天的勤修苦练才能充分开发激活潜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鹦鹉虽没有野猪凶猛,可如果经过勤修苦练,依然能成为武道中的佼佼者。”
“对!说得有理,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乐语飞能否胜过迟默!”
人们在台下议论纷纷,期待着乐语飞与迟默的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望着乐语飞释放的武灵,迟默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伸出食指向乐语飞勾了勾。
“好小子,你敢轻视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乐语飞的厉害!”此时的乐语飞,脸上一改方才的嬉笑随意,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只见他双臂上下扇动,身体如大鸟般霍然跃起,在空中一个盘旋,突地向迟默俯冲下来,双拳同时轰出,两股强劲的灵力气团呼啸而出,只扑迟默的胸膛。
迟默竟然毫不躲闪,双腿微屈,野猪武灵大盛,双拳前冲,拳锋处喷射出两股凌厉的气浪,迎着乐语飞的气团撞去。
“嘭!咔!”
半空中传来两声霹雳轰鸣,火星四射,烟雾弥漫。
乐语飞在半空中的躯体被震得如星丸飞射,倒栽出一丈有余。而迟默也后退数步,险些踉跄跌倒。
“迟默,果然厉害!”乐语飞刚刚站稳脚步,便挑起大指夸赞道。
迟默的双目中也流露出赞叹的目光,但依然默默无语。
“嗨!跟你这个闷葫芦说话真好像是对牛弹琴,不说了,看拳吧你!”乐语飞话音未落,身影一晃便来到了迟默近前,左手握拳,右手化爪,拳轰胸肋,爪抓面门,双管齐下,快猛急恨,灵力暴风呼啸飞旋,向迟默猛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