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崔振的问题,我也只能呵呵一笑,我们再怎么熟悉我也不敢和他说实话,只能糊弄到:“是我的一个主顾,出过事身体不好,没办法出门又不会上网,偶尔间想起了当年的一个朋友,所以才让我帮忙打听一下。你也知道我也很菜,所以就想到你了。”
崔振倒也没说什么,很快的就把电脑上面关于王义飞的全部资料帮我转移到了手机上面。这么晚我是不可能离开,所以只能留在了崔振的家里。还好他的床足够大,估计就是奔着双人床买的,我们睡在一张床上面倒也不显得怎么拥挤。
躺在床上睡不着,我们两个就开始聊天。我也才知道,崔振早已经换了好几家公司上班,他现在去的新公司是四个月之前刚找的。
不过目前的收入倒是不错,差不多一个月一万元的月薪,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已经算是相当高的待遇。
说起私人问题,崔振倒是真的谈着一个女朋友,不过关系并不是很确定,所以我也没好意思往下问。不过看崔振那兴奋的模样,应该是惦记上人家了。
后来又说起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每天就是工地,基本没有其他的生活。这几天的生活倒是足够精彩,但是绝对不敢跟崔振说起。所以我含糊了几句,便没再提起来。
虽然我比较羡慕崔振,但那小子其实也够苦的,第二天不到五点就赶紧起床,一番收拾之后已经是五点半。
我们一起去了公交车站之后便各自等车。我走得比较晚,因为等的是区间车,发车的间隔要大一些。崔振走的时候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到:“鹏子,别硬撑着。如果觉得身体不好千万要去医院,别光知道省钱,命都没了钱还留给谁花?实在没钱的话就说话,多了不敢说,一两万块钱还是拿得出来的,毕竟身体的问题和其他的不一样。”
我虽然带着口罩,但鼻子还是有点发酸。我和崔振其实并没有多深厚的交情,但是今天他能说出这番话,实际上就已经把我当成了他的朋友。朋友这两字对我而言很重,我读书不多,但是知道知恩图报,所以从这一刻起,不管他怎么想,我已经把他当成了兄弟。
我再一次回到了四零一,在过道的时候,我听到了四零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我知道肯定是张扬他们已经开始工作了,至于和业主解释的事情,我自然也交给了他们。
我轻轻的走到了四零一的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这种感觉和那种防盗门自动打开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按照红嫁衣的说法,最起码看起来比较正常一点。
我尽量轻的走了进去,既怕惊动了对门的张扬他们,也怕惊动了红嫁衣。再把防盗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长出了一口气。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不再畏惧红嫁衣,反倒是对她有了那么一点的亲切感觉。
时间果然是一把大杀器,在不经意间就改变着一切。我没有急着去找她,默默的坐在沙发上,虽然连早饭也没有吃,但我却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我知道这是一种很不好的状态,但我没有办法解决它。
房间内非常的安静,而我也开始逐渐的习惯这种安静。我对未来充满了担忧,也许我会在很快死掉。但是在没死之前,该去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比如帮助红嫁衣完成复仇的心愿,以及去寻找杜文秀。
所以我在沉默了十几分钟之后,便站起身走向了安放血衣的那一间卧室。卧室的窗帘是完全的封闭死的,把阳光完全的遮挡在了外面,哪怕是白天,看起来也和晚上没有多大的区别。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望着黑暗的卧室,我本能的就想要去开灯,但是却蓦然想了起来,四零一其实连电也没有,要开灯可以,红嫁衣可以,但是我不行。
我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在心里呼唤了一声:“红嫁衣,你还好吗?”
我听到了嗯的一声,但是红嫁衣却并没有突兀的出现。我不断的扫视着卧室的四面,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