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槿琪摸了摸肚子,微微蹙眉:“才巳正啊。”
“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紫砚问道,想到自家少夫人小日子推迟了几日,便问,“可是来了月事?”
杨槿琪摇头:“那到没有,就是有些饿了。”
“哦哦,您早上吃得比以往早,又分了二少夫人一半,也该饿了。那咱们去前面找些吃的。”
“嗯,也好,去花厅吧。估摸着,母亲他们应该也来了。”
“是。”
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两个人出了客房,朝着花厅的方向走去。
结果,刚走出客房的小院,饶过一个小花园,到了垂花门处,便闻到了一股子肉包子的味道。
许是因为太饿了,杨槿琪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四处看了看。
正在这时,垂花门处出现了两名男子,一主一仆。
为首那位,身着一袭白色衣衫,头戴玉簪,有一种隔绝与天地之外的出尘气质。
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总让人觉得有一丝丝距离感,不敢轻易靠近。
杨槿琪不在此列。
看到来人,挑了挑眉,随后,目光挪向了仆人手中的食盒。
“飘香楼的肉包子?”
楚垚失笑地摇了摇头:“几个月不见,你鼻子还是这么灵。”
杨槿琪眼睛依依不舍地从食盒上挪开,看向了楚垚,道:“哪里是鼻子灵不灵光,这食盒分明就是飘香居的,想不知道都难。”
楚垚自是看到了杨槿琪的反应,垂眸看了一眼食盒,又看向了杨槿琪,问:“想吃?”
杨槿琪咽了咽口水,本想否认,可楚垚跟她关系极好,也不是旁人,便大方承认了:“想。”
楚垚四下看了看,指了指一旁的回廊,一行人走了过去。
坐下之后,把食盒递了过去,说:“吃吧。”
杨槿琪有些迟疑,说:“这多不好。”
“没事,吃就是了。”
“那……这吃食本来是给谁买的?”杨槿琪问,“我记得你不爱吃这些东西。”
“三妹妹。”
“楚嘉琻?”杨槿琪微微提高声量。
“对。”
杨槿琪微微蹙眉,不悦地说:“你如今都中了探花,又是翰林院的正经官员,她怎么还欺负你,指使你做这些事情。”
楚垚笑了笑,说:“你这话一出,我才发现你还是原来的你,刚刚差点以为你真如传言所说,变了。”
两个人毕竟相识多年,打小就认识。之前还差点议亲,关系很是熟稔。
杨槿琪道:“我是原来的我,但也不是原来的我了。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被楚嘉琻那丫头使唤,还是这般好脾气。她如今都出嫁了,真不知道你还怕她什么。”
楚垚笑了笑,没说什么,冲着一旁的随从说:“你去外面再给三妹妹买一份吧。飘香居太远了,总归三妹妹也没说要吃哪里的,你就在后门的花酒巷子里买一份就是。”
杨槿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楚垚回过头来,说:“这下放心了?”
“嗯。”
“满意了?”
“甚合我心意。”杨槿琪笑着说。
说着,杨槿琪毫不客气地拿起来一个包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道:“要我说,你就不该听她的。这丫头坏得很,小时候老是跟她兄长一起欺负你。”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无碍的。”
“你把他们当兄弟姐妹,他们就只把你当成是绊脚石,生怕你把这府中的爵位给抢去了。”杨槿琪道。
楚垚的父亲是晋华侯府的二爷,亦是于氏生的。
然而,这位二爷却比大爷要更聪慧,更有才华。
等到楚垚出生那日,天上又有异象。有那算命之人说楚垚的命格贵重,将来定能封侯拜相。
府上靠着馨贵妃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爵位。若是给了楚垚,岂不是没长房什么事儿了?
因此,算命之人的这一番话在晋华侯府埋下了祸根,自那以后,长房和二房的关系越来越差。
馨贵妃和晋华侯只相差两岁,关系更好一些,也更支持长房。于氏最喜女儿,也和女儿一样喜欢长子。
这二房在府中的地位就很尴尬了。
楚垚中了探花那日,这府上不仅没有一丝喜气,看起来还像是办丧事一般。除了二房的几个人,其他脸上皆是愤怒。
所以,虽是嫡出,但有时却连庶出的还不如。
听了杨槿琪的话,楚垚却道:“这世间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是你的,不必争抢就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