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呢,只听楚嘉琻开口了:“呦,林少夫人如今嫁人了可是架子越来越大了,也越发难请了。”
杨槿琪看了一眼楚嘉琻,微笑:“说得就好像从前你能请到我似的。”
楚嘉琻脸上浮现出来恼怒的神色。
想着今日过来的姑娘身份都挺高,而且卫絮茹跟杨槿琪向来关系不好,明争暗斗,便壮了胆子。
“你如今不过是嫁了个八品小官,不要以为还跟从前似的。”
杨槿琪继续微笑:“嫁了八品小官又如何?我娘家依旧是平安侯府。”
楚嘉琻讥讽:“哼!别得意了,你以为要不是我,你如今还能有机会去晋华侯府,还能有机会来我们公主府?”
陈二姑娘在一旁说道:“哎呀,原来昔日名满京城的平安侯府的嫡长女如今连侯府和公主府的门都进不了了啊。”
卫絮茹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有些人啊,还是早一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比较好,不要以为嫁了人还能跟从前似的,人人都要捧着你。”
华三姑娘皱了皱眉,左看看右看看,又抬眼看了看杨槿琪,抿着唇,没讲话。
杨槿琪笑容不变,在一旁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了。
吵架嘛,就要有吵架的样子。
总归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不如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
坐下之后,先看了一眼卫絮茹,说:“卫姑娘说得有理,人贵有自知之明。有些人呐,还是要明白,即便是没出嫁,也没人要捧着你。有些人喜不喜欢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卫絮茹一直苦恋六皇子,而六皇子却是处处留情,两个人之前的事情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说完,不待卫絮茹反驳,又看向了陈二姑娘:“陈姑娘此言差矣,满京城公主府和侯府众多,不是我去不得,而是有些府邸,并不想去。”
最后,看向了楚嘉琻:“我以为,若是你不给我下帖,我就不用带着礼来了。我这损失,连少夫人要赔给我吗?”
楚嘉琻顿时无语,她着实没想到杨槿琪能说出来这样一番不要脸的话:“杨槿琪,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来。你们平安侯府就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哦,这时候想到我是平安侯府的姑娘了。刚刚不还说我是八品小官家眷吗?我夫君官职低,俸禄少,要花钱的地方又多,哪有那么多闲钱买贺礼。况且还是这种没任何用处的,有这个闲钱,我还不如设个粥棚接济一下乞丐。以后若是再有事,就不要请我了。”
在座的四位姑娘都惊讶到不行。
她们一个个都是贵族出身,家中富贵,哪里为银钱烦忧过。
听到杨槿琪的这一番话,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听下去。
就连卫絮茹也忘了反驳刚刚杨槿琪说她的那一番话。
就在大家觉得面上不好看的时候,只见杨槿琪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嘟囔了一句:“毕竟,拿着钱过来,还要听主家这一番不知所谓的话,也没几个人喜欢这般受虐不是吗?”
“杨槿琪,你这是什么意思!”楚嘉琻蹭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杨槿琪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楚嘉琻,问:“若我请连少夫人入府,要求你带着贺礼。然后再找几个不喜欢连少夫人的好朋友,坐在一块儿一起骂你,你愿意吗?你若是愿意,我明日就给你下帖子。若觉得满意,我日日下帖子邀你过去!毕竟,我得了礼不说,还能骂人出气,爽得很!”
这一番话,说得卫絮茹几个人很是臊得慌。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做了。”楚嘉琻有些心虚,气势上弱了不少。
“哦?我胡说吗?那你们几个人刚刚又是在做什么?怎么,胆子这么小了,敢做不敢当了!既然你们有脸做,还不允许我说了不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杨槿琪怼起人来毫不客气。
杨槿琪毕竟有过一世的经验,算起来要比面前的这些姑娘都要多活了十来年。
而且,在后宅之中跟人斗了许多年,受尽冷嘲热讽,无论是嘴上功夫还是脸皮,都比这些未出嫁和刚刚出嫁的小姑娘厉害多了。
她一旦认真起来,别人就只有受着的份儿了。
就连一直对杨槿琪不满的卫絮茹,都被杨槿琪大胆且直白的言论说得羞愧不已。但,更多的是觉得跟杨槿琪在一起丢人。
“怎么,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既然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就莫要再做这样的事情。”说罢,杨槿琪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华三姑娘虽然一句杨槿琪的不是也没说,但此刻却是最觉得丢人的。
等杨槿琪一走,立马说:“各位姐姐,咱们这么做确实不对,人家只是来做客的,咱们何必难为她?”
说完,跟众人道了别,也离开了。
华三姑娘一走,楚嘉琻忍不住说道:“杨槿琪真是粗俗不堪,之前竟然还说她是京城贵女之首,真真是丢人!”
陈二姑娘道:“就是,她凭什么啊?看看她,如今能来公主府做客竟然不知感恩不说,还满肚子抱怨,简直不知所谓。我看呐,她如今已经跟咱们不是一个等级了,咱们以后莫要再请她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卫絮茹,说:“这京城贵女之首分明是卫家姐姐。”
这番话,说得楚嘉琻和卫絮茹都无比高兴。
楚嘉琻笑着说:“可不是吗,咱们以后可都是王妃侯夫人等,她算个什么东西以后连见咱们的资格都没有。”
卫絮茹拿起来帕子遮了遮嘴,笑着说:“杨家妹妹已经很惨了,妹妹何必如此说她?”
“姐姐就是太过心善了。”
正说着话呢,下人来报,说前面仪式要开始了,请各位过去。
另一边,华三姑娘离开水榭之后,发现杨槿琪就在自己不远处。想了想,快步走了过去。
“林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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