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之后,很多人彻底吃不上饭了。
一个月内,一个村子里少了两成人。
一个村子的人站了出来,旁边活不下去的人也站了出来,随后,一个镇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乡绅家里被抢,里长家里被夺。
接着,流民冲向了县城。
事情闹大了之后,郡守终于递上了折子。
虽然只是小范围内的暴乱,但,德宁帝仍旧非常愤怒。
“朕年年减免赋税,这群人竟然还不知满足!”
左相道:“皇上,临边郡本属于邻国,本就不是咱们大云国的人。那群百姓本就是一群未开化之人,不懂得感恩,时常表达对官府的不满言论。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您不必太过伤心。”
户部尚书道:“左相说得对。朝廷最近三年从临边郡收到的税收越来越少,朝廷还发放了赈灾的银子,对他们足够仁慈,可他们仍旧不满足。可见对朝廷并不是真正的臣服。不过,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相信很快就能镇压。”
接着,又有更多朝臣站出来说临边郡的事情,要好好收拾他们。
德宁帝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时,刑部尚书站了出来,说道:“皇上,是不是先查清楚为好。”
“嗯,爱卿这是何意?”德宁帝问。
王尚书道:“临边郡虽然曾经不是咱们大云国的领土,但如今已经归属咱们数十年。若是想反抗,早就反了,何必等到现在?如今他们发生了旱灾,百姓吃不饱,并非是反抗的好时机。所以,臣觉得,是不是先查一查比较好。不如,查一查赈灾的银子是否真的发放到位。”
户部尚书听后,不高兴了。
“王尚书,您这是何意?这是在质疑我们户部吗?户部的拨款可是在皇上下令之后就拨下去了。”
王尚书皱了皱眉,说:“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不调查清楚就镇压,会让百姓反心更重,伤了百姓的心。”
王尚书的话得到了个别人的赞同。
这时,谢谦璟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赞同王尚书的看法。出兵并非是上上之策。事情或许并非是咱们想的这样。还是查清楚比较好。说不定,到时候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安抚流民。”
德宁帝听后,蹙了蹙眉,似乎不太赞同谢谦璟的看法。
这时,七皇子也站了出来,笑着说:“五哥多虑了。有些人就是觉得朝廷对他们太好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朝廷索要东西。父皇早已经减了几成赋税,还开放了粮仓赈灾,他们竟然还不知道满足。对他们越好,他们越过分,不如打一顿,说不定就老实了。”
七皇子说后,很多人站出来支持他的想法。
谢谦璟抿了抿唇。
临边郡本就收成很少,那些赈灾银子经过层层盘剥,到百姓手中的越来越少。
估摸着,那些粮食都不够百姓缴赋税。
减免赋税和发放赈灾粮食也不过是说起来好听罢了,好处并未真正落到百姓的身上。
经过七皇子这一番话,德宁帝的眉头又渐渐松开了。
朝廷上又议论了一番之后,德宁帝忽略了谢谦璟和王尚书等人的看法,决定出兵镇压这一群有了反意的流民。
不过,既然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事儿还是得派人过去主持大局。
派谁去比较好呢?
德宁帝看了看站在下面的儿子。
察觉到德宁帝的目光,六皇子把身子往后面缩了一下。
这种事情,他可不愿意去。
临边郡是个什么情形,即便是没去过他也知道,是个异常贫瘠之地,又冷又干,去了之后就是受罪。
且,这次还要担负着镇压流民的职责。
那些流民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一个不察,说不定会把小命都搭进去。
他还是更喜欢在京城里带着,听听小曲,逗逗姑娘。
见着六皇子的样子,德宁帝很是失望。
正想把视线看向别的儿子,这时,四皇子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愿带兵前往,定会杀个片甲不留,让他们彻底臣服!”
对于四皇子的态度,德宁帝很是满意。
只是,四儿子太过冲动,没有分寸。
他就怕儿子收不住手,到时候若是把人都给杀了,也是麻烦。
不过,派他去也不是不可以。
正在迟疑间,七皇子又开口了。
“父皇,儿臣觉得可以派五哥去。”
对于七皇子的话,德宁帝有些诧异。
刚刚七皇子还在反对五皇子的主意,怎么这会儿突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五哥刚刚不是说派兵镇压不是上上策吗?不如先让五哥派五哥前往。相信以五哥的能力,定然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干净利落地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