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封道渠当年的职位是吏部尚书,吏部向来掌握在左相的手中。
端看德宁帝如何想了,又想要如何做了。
七皇子一方势弱,这对谢谦璟来说就算是好事儿。
且,封道渠在德宁帝那里的作用也不容小觑。
杨槿琪仔细算了算,感觉谢谦璟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之前谢谦璟虽然在武将中有些威望,可文官那边一直被左相把控,左相又是支持七皇子的,所以,在文官方面有些弱。
可如今,有了封道渠,一切都有所好转。
文有封道渠,武有平安侯,宗室又有秦南王,都是非常强有力的支持者。
而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德宁帝的想法了。
德宁帝对谢谦璟的态度似乎颇为奇怪。
说他不喜欢谢谦璟吧,他又时常关心他。
要说他喜欢谢谦璟吧,他又对谢谦璟很是忽视,谢谦璟做了一丁点让他不满意的事情,就重重处罚。
七皇子在选官一事上收贿,可德宁帝却很是宽容,除了处罚了吏部的一个郎中外,其他人皆是轻轻揭过。
谢谦璟做错了事情却是被关禁闭,身上的差事也全都卸掉。
对于二人的态度,可谓是大相径庭。
德宁帝究竟在意什么,或者说,在怕什么?
不过,不管德宁帝怕什么,这一个月来,谢谦璟在朝中的声望越来越好了。
谢谦璟越厉害,实力越强,德宁帝也就越不敢轻易动他。
晚上,谢谦璟回来了。
谢谦璟还是跟从前一样,既没有因为德宁帝忽视而伤心,也没有因为德宁帝的重视而喜悦,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地。
“今日忙不忙?”杨槿琪随意问道。
谢谦璟道:“不忙。”
“临边郡的官员可都安排好了?”
“嗯,安排好了,都已经去赴任。”
听到这话,杨槿琪秀眉微挑。
若是她没看错,提起来这件事情时,谢谦璟脸上似乎有一丝不虞的神色。
“可是那些官员有问题?”杨槿琪试探地问了一句。
谢谦璟抬头看向了媳妇儿,眼神中露出来疑惑,道:“没有问题。”
看着谢谦璟眼中的疑惑,杨槿琪道:“那您为何不高兴?”
谢谦璟没想到媳妇儿竟然发现了。
他的确有些不高兴。
在被德宁帝厌弃的那几个月,他已经秘密把事情查清楚了,赈灾银子的去向也已经知晓。
只可惜,当封道渠提出来这件事情时,德宁帝竟然再次轻轻放下。
分明已经得知,却假装不知,任由这些朝廷的蛀虫继续活下去。
封道渠今日跟他说的几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这件事情牵连甚广,皇上未必就不清楚。只是,他老了,也病了,并不想大刀阔斧地改变局势。现在的朝堂虽然千疮百孔,却是他能掌控住的。若是改了,他未必能把控住,也没精力把控。对于反抗他的人,他定会狠狠镇压。比如您之前放走了临边郡的暴民,就触犯了皇上的底线。”
谢谦璟自是不会跟媳妇儿说这种话,他知道媳妇儿是在担心自己,揽过来媳妇儿,闻着她发丝上的熟悉的而又让人安心的味道,说:“最近事情有些多,能忙完了这阵子就好了。”
杨槿琪知道谢谦璟是不想告诉她,她也就没多问。
“嗯,您要注意身子,别让妾身担心。”
“好。”
三日的时间足够七皇子查清楚所有的事情。
听着属下的话,七皇子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翠竹楼一共打了两个同样的镯子,说是平安侯夫人拿过来的图纸,五皇子妃亲手画的。听人说,五皇子妃自己留了一个,另一个给了杨姑娘……从宫里流出来的那一件的确被融了,之后做了其他首饰……属下又亲去当铺打听过,也让人探了探西苑小丫鬟的话。这一件,的确是杨姑娘的。”
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在听到属下说的这一瞬间,七皇子还是不淡定了。
这镯子竟然真的是杨妡的。
那么,当年,他在冷宫门口见到的那个小姑娘是……
不,不可能。
说不定是他搞错了,这个镯子会不会两件都在杨妡那里呢?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七皇子噌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