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深刻领悟到了什么叫“你浪总还是你浪总”。
程浪看起来丝毫没受他们这傻缺行为的干扰,对身旁空座侧了侧头,笑着问徐翘:“来我这儿坐坐吗?”
徐翘犹豫地指指身后:“我还有一个朋友……”
程浪比个“请”的手势,表示可以一起。
一直躲在隔板后捂脸装死的朱黎不得不站出来,跟众人挥手:“嗨……”
程浪一眼认出朱黎,朝她点点头,侧身一让,给她和徐翘介绍身后四人:“朗欣科技——江放,南沃风投——沈荡,汇新银行——方兴,方盛。”又跟四人介绍朱黎,“黎顿酒店,朱黎朱小姐。”
四人在程浪的眼神示意下挪到了沙发东侧,把西侧那半圈留给了两位女士。
因为这个布局,即便徐翘和c位的程浪捱着,之间也隔了足足一个身位。
不过气氛倒是不干。
本就是一个圈子的人,出入场合时常重叠,这么些年多少打过照面,即便不熟识,也至少对彼此有所耳闻。徐翘和朱黎坐下后,两边都有话说,最先聊起的,就是前几天黎顿的开业典礼。
徐翘明显对酒店业插不上话。程浪给众人带了几句话头后,很快跳出话题圈,偏头问她:“今晚不上班?”
这话一出,“口在曹营心在汉”的其他人嘴里继续叭啦叭啦,眼风都悄悄往两人身上瞟。五人一个说经营模式,一个说品牌价值,一个说战略计划,一个说连锁加盟,一个说企业并购,居然也能聊得一派和谐。
“对啊,”徐翘唉声叹气地答,“我都连上四天夜班了。”
“怎么排这么多夜班?”
徐翘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埋怨:“因为没你电话啊。”
程浪眼色微变,目光在她脸上缓缓流连片刻,拿起自己的手机,转到拨号界面递给她:“你号码?”
江放心痒难耐,退出了驴唇不对马嘴的线下群聊,也拿起手机,在“浪总和他的放兄荡弟”三人群中发起了线上热聊。
放兄:「@荡弟,就这姑娘,你跟我说清纯?你看浪总平时会随便给私人电话吗,还不是这娇撒的,那不给受不了啊!」
放兄:「还有,你说她不好意思收贵点的裙子?看见她手里挎的那玩意儿了吗,爱马仕铂金包,人别是嫌裙子不够贵吧?」
荡弟:「不是我说的,这些都是浪总的英明判断……」
江放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憋笑憋到浑身发抖。
放兄:「女人果然是本书,翻着翻着就翻车了。」
沈荡也开始止不住地颤,直到程浪笑里晃刀的目光扫过来,才使劲拧了把自己的大腿肉,忍住笑意,转移话题:“两位女士玩色子吗?”
徐翘刚存完程浪的手机号,一口答:“我可以……”
同时朱黎扯了把她的衣袖:“她没玩过!”
徐翘看朱黎一眼:“?”
这是在说什么瞎话?
朱黎呵呵一笑,对众人解释:“她没玩过,但可以学,让她先看我们来几把。”说着轻轻捏了捏徐翘的手指,示意她配合。
徐翘嘴上说着“那我拿手机查查规则啊”,偷偷摸摸给朱黎发消息:「搞什么?」
朱黎一手摇色子,一手打字:「之前你冲出去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想拦你,据我判断,你的帕加尼先生喜欢清纯款,你是嫌自己今晚表现得不够奔放,还要让他知道你是横扫北城夜店的色子女王?」
徐翘:「那不是他自己说太清纯下不了手嘛。」
朱黎:「男人在兄弟面前讲的话也能信?这就像洪世贤说着“你好骚啊”其实心里巴不得你更骚是一个道理,没听他说你清纯的时候在笑?」
徐翘:「哦,可是这个纸包不住火的啊,而且不能做自己好累……」
朱黎:「你要做自己,等他兄弟走了行不行?你不知道,你没来之前,他都跟这帮人夸口说你多软多纯多小鸟依人了,自打你从隔板后面跳出来的那刻起,每一秒都是在打他的脸啊!」
徐翘脸都绿了,猛地抬头看向程浪。
这会儿已经是第二轮,他正云淡风轻地摇着色子,注意到她的目光,还对她笑了笑:“看懂了吗?没看懂我教你?”
徐翘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自己再看看好了。”说着重新拿起手机。
朱黎的新消息很快进来:「这得是怎样极致的绅士精神才能让他这么压着火跟你讲话啊?」
徐翘:「压着……火吗?」
朱黎:「侧头四十五度,看到他额头突突直跳的青筋了吗?低头六十度,看到他坐得离你有多远了吗?」
徐翘上下扫视了一圈:「呜呜呜,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才告诉我啦!」
朱黎:「你刚冲那么快,我是电我是光我是唯一的神话我也赶不上啊!」
徐翘:「那我现在重新清纯还来得及吗?」
朱黎:「请开始你的表演。」
徐翘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向程浪挪近了半个身位:“我……我好像还是看不懂欸……”
程浪在她靠近的那刹微微一僵,恰好轮着叫色子,脱口而出一句“十四”。
下家的江放欢呼一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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