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儿遇见什么了?”两人手牵着手,慢悠悠地踱步在羊肠小道上,在康熙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她才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以她的猜测,怕是有人跟风学她的衣裳打扮,又学着她的姿态勾引,遇见的多了便有些烦,这才怒火冲天。
“呃。”康熙迟疑片刻,才叹气将事情说了,她听完不由得黑线,她的猜测还真是准。
拂开面前的柳条,姜染姝轻笑道:“难免的事情,都在往你喜爱的方向凑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后宫女子兢兢业业,图的就是帝王宠爱,包括她在内,依旧要细心揣摩他心思,以达到固宠目的。
所有的云淡风轻背后,都是无数次的深思熟虑。
“她们模仿的也太像了,猛的一看,还真有些像。”原本他以为今儿禧嫔不会出来玩,谁知道刚好碰上了。
也是那茜纱太过夺目,穿在她身上好看的不像话,这才让他反应过度。
两人回到景仁宫以后,坐在软榻上相顾无言,他有心像禁止宫中诸人模仿她的着装,却知道这话出来只会贻笑大方,只得哼笑道:“谁也比不得你!”
听他这么说,她是真的有些意外,原来在他心里,谁也比不得她?就算是哄她的,这话语也该死的甜美。
谁不想做那个最特别的存在。
从鼻间哼出一声,姜染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揶揄开口:“今儿沐浴的事,便交给你了。”
这活他喜欢,康熙眸色一亮,接着又沉了沉,轻笑道:“成,都交给朕,保管服务到位。”
这么说着,他起身开始吩咐奴才备香汤,亲自监督倒热水冲精油,连鲜花都自己亲手撒,可以说是亲力亲为,非常细致认真了。
“禧嫔娘娘,香汤已备好,朕服侍你更衣。”
“禧嫔娘娘,试着水温可还好?”
“花瓣浓密可还喜欢?”
……
他学着梁九功伺候的样子,细细碎碎的询问,姜染姝黑线,仰着下颌表扬他:“你很贴心,本宫很喜欢。”
斜飞的锁骨很精致,衬得肩线愈加圆润饱满。
“姝姝。”康熙喉结滚动,眸色幽暗,看着对方白皙的脸颊在热水蒸腾中泛着红晕,像极了春潮浓时那酡红的沉醉表情。
姜染姝慵懒的轻嗯一声,那微哑的短促发音在雾气蒸腾下愈加迷人。
康熙体会到看得到吃不到是一种怎样心如刀绞的体验,只是搓澡而已,却累的他筋疲力竭,满头大汗。
“这是惩罚呀。”亏他天真的以为,这是美好的艳香福利。
姜染姝抿唇不语,惹了她还想要福利,真当女人都是水做的,想怎么惹就怎么惹。
搂在一处睡下,康熙整夜都有些不安稳,梦里头在吃红烧肉,每当他拿起筷子的时候,那肉就消失不见。
等他放下筷子,肉又出现在眼前。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还在惦记着红烧肉,心累到不行。
看着禧嫔恬静美好的睡颜,康熙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等他一走,姜染姝睁开晶亮的双眸,看了看外头还昏着,复又闭上眼睛想要接着睡。
她现在睡觉,有些越睡越累的感觉,日益增长的胞宫压迫着五脏六腑和骨头,日益难受。
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躺在这,懒懒的不想动。
“娘娘。”半夏的轻唤声响起。
姜染姝轻嗯了一声,就听半夏接着说道:“昨夜……瓜尔佳姑娘在乾清宫门外跪了一夜,一早上晕倒,这才被奴才们背回去,请了医女。”
听到她这么说,姜染姝睁开眼,问道:“可知犯了何事?”
半夏摇头,“不知,并无人训话。”
姜染姝若有所思,结合昨日的经历,她心里略有猜测,总觉得她挨骂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穿的什么衣裳?”
“丁香色……”
半夏话音未落,自己就吃惊的瞪大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姜染姝扯了扯唇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裴静真惯会装模作样,模仿别人那是手到擒来,底线又低,做出这事不奇怪。
那她的蠢萌人设呢,就这样的抛弃了吗?
借着天真的由头,她着实做了不少事,现下竟舍得露出真面目,还是她已经等不及了,亦或者是有足够的筹码。
裴静真在世的时候,便是借着太皇太后的名头起势,那她会不会接着这了解,再次哄的太皇太后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这倒是有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
佟贵妃也有可能,但是她自己都无宠,也没有资格安排妃嫔伺候皇上,亦或者是她不愿意亲自安排。
“行了,本宫已知。”
半夏躬身下去,留下一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