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下来,余茂林亦胜了两局,万修和险胜一局。
不知不觉,已经月上中天。
转眼就差不多到亥时,时间不早了。然而最终,是叶君书和余茂林赢的次数最多并且是一模一样。
泰安帝看向两人,含笑道:“最终得胜者可是只有一人,现在却是平局……”泰安帝话说到一半,夏侯珏就急急道,“父皇,就让他们再比一局,谁赢谁就是今晚的得胜者!”
夏侯珏不由得瞪了叶君书一眼,琼林宴,合该是状元最出风头才是,一个探花出来抢什么风头?就不会让一让吗?
他看上的状元郎没有拔得头筹,这让他怎么甘心?
泰安帝被抢了话,有些不悦,但不至于计较,他的目光看向皇后身边仿佛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李玙。
然后泰安帝温声道:“玙哥儿,不如你也出一道题考考他们?”
在座的好些个在泰安帝面前挂了名的世家贵公子都出题了,李玙却一直一声不吭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夏侯珏在泰安帝直问李玙后,一张脸直接挂落下来,心中充满戾气,明明他才是皇子龙孙,父皇为什么更喜欢这个丑八怪?从小到大都是,明明只是一个外臣之子,自己才是亲的!
李玙的目光往两人身上一扫,顿了顿,颔首:“可以。”
叶君书不自觉握紧双拳,目光灼灼的看向李玙。
李玙淡淡道:“我才疏学浅,出不了有多深度的题,不如二位就此作一首关于边塞的诗词吧。”
李玙是武将世家出身,并且在边关待过几年,也是个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自然不会问得有多文雅。
自古以来,文人名士以边塞为主题作的诗词歌赋多了去,但大多是凭想象作的诗,实际上能真正撼动边关将士们的心灵的诗歌并不多。
在他们看来,从未去过边关的文人作的诗,无病呻吟差不多。
想要作出真正好的边塞诗,也不是简单的事。
余茂林和叶君书的面前很快就有太监送上纸和墨笔,叶君书和余茂林沉吟片刻,纷纷写下一首边塞诗。
随后是诵读。
余茂林的优先,他的在后面。
边塞诗,大多是以边关军民生活和自然风光为题材。
余茂林是以边关风光为主题作的诗,意象宏阔:而叶君书则是战争的残酷场面,战士们的艰辛生活为切入点作的诗,富有崇高感。
叶君书数年来一直关注边关,且查看过很多相关资料,他写的内容,十分真实,足以让李玙的眼中微微泛起波澜,似是联想到了当年在边关的日子。
武将们基本都是大老粗,甭管听没听懂,都纷纷叫好,赞不绝口。
这次的评判,泰安帝没经过三位老臣,而是笑着问道:“玙哥儿,状元郎和探花郎,你觉得谁更好?”
诵读的太监既有眼色的将两张写了诗的纸送到李玙面前。
李玙理所应当地护短:“自然是探花郎。”他比较熟。
余茂林:“……”不知为何突然心中一阵复杂。
叶君书的笑容抑制不住地扩大,阿玙说他最好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泰安帝愉悦地大笑,抚掌道:“既如此,今晚文斗的得胜者出来了,叶君书。”
“臣在!”
叶君书出列,跪地听令。
“今日之琼林宴,你是当之无愧的魁首,尔才识渊博……深得朕心,赐黄金五十两,玉如意一对,织锦十匹。”
泰安帝说了一大段赞誉叶君书的话,随后丰厚的奖赏赐下来。
然后就是余茂林,他的赏赐比之自己更丰厚,再就是其他今晚表现良好的进士,或多或少都有奖赏。
恩赐完毕,泰安帝的目光看向叶君书,“朕之前的承诺有效,叶爱卿,你想要什么?”
叶君书顿时上前,行礼道,“谢陛下隆恩,臣的确真有一事相求。”
泰安帝看向叶君书。
“臣希望能得到陛下一个为臣赐婚的承诺。”在这个朝代,由最高掌权者——皇帝赐婚,对哥儿家来说,是一种荣耀加冕。
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皇帝开口赐婚的。
叶君书双手交叠,伏在地上,继续道:“臣向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的感情,如果将来臣的心上人亦心悦于臣,届时,希望陛下为我们赐婚。”
叶君书这一席话,直接断了由皇帝给赐婚的源头,亦告知其他将他当成目标的世家,他已有想结契的对象,不要打他的注意。
这让不少今晚春心萌动的未婚哥儿失望之极,不过有些确是燃起斗志,反而对探花郎更有好感,不轻易放弃。
李玙听了这话,欣慰自己,还好阻止了皇后娘娘的乱点鸳鸯谱,不然,他和子舟估计连朋友都做不成。
夏侯玢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泰安帝听了叶君书提的要求,欣然应允,“想不到咱们的探花郎,亦是个性情中人,这个要求,朕答应了!”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