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书应了声,摊开红纸,磨了磨墨,然后准备提笔写。
看到李玙一直看这边,叶君书笑眯眯地问:“阿玙,你要写吗?”
李玙迟疑了下,然后道:“可以吗?”
“当然!”
叶君书看到面前牵着乖崽一直笑呵呵的樊大爷,想了想,又问他:“樊大爷,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樊大爷摆摆手。
说起来,叶君书还没看过李玙写的字呢!
叶君书让开位置,让李玙站过来。李玙对此还是有几分兴致的,因此并未拒绝。
于是叶君书念对联,李玙提笔写字。
他的字如他的人,有一种锋利之势,横撇竖捺间是扑面而来的锐气。
李玙写完后,将笔搁一边,“献丑了。”
叶君书赞道:“好字!”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的,他都写不出这么霸气的字迹。
李玙本来就没有勤练字,他是个武人,比起练书法弹琴画画,他更喜欢舞刀弄枪,他们家人写得字,几乎是一个模板出来的,只能说是端正。自然比不上叶君书每日练习,还能练出自己的风骨的字迹。
叶君书自然是盛赞的,他还有理有据的点评一下,而不是虚赞。
他的确很喜欢李玙的字。
他看对联的字迹风干了,便卷起来,然后递给樊大爷,笑道:“樊大爷,提前祝一句过年好。”
过年这段时间,叶君书可能是没时间去拜年了。
叶君书估摸着,他们应该很快就回去了。
樊大爷也道:“过年好。”
一直安安静静的乖崽,突然冒出一句:“过年好。”
叶君书着实惊喜,要听乖崽开口说话真不容易,他微微俯身,笑容满面地回了句过年好。
新年是要给红包的,不过叶君书没有准备,他摸索一会儿,还没摸出什么来,李玙就递给他几颗小纸包着的饴糖。
叶君书对李玙笑了下,然后拿过来,递给乖崽,就当是新年礼物了。
乖崽看了看他爷爷,樊大爷并未表示拒绝,于是乖崽伸出小手接过,“谢谢叔叔。”他说这话时,怯怯地看向李玙。
随后樊大爷拿着对联牵着孙儿,慢悠悠地离开了。
“阿玙,你怎么随身带着糖果啊?”不是一直不喜欢吃这些甜玩意儿吗?
“啊?”李玙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准备给你吃的。”随身带点,等子舟想吃,他就可以投喂了。
叶君书:“……”
他盯着李玙,心中‘恶狠狠’地想,那天在客栈,他就不应该嘴下留情!
叶君书好不容易征得阿玙的同意,可以亲一口。但是怕阿玙不能接受过度亲密,他费了多大的劲才用理智压过冲动,只矜持的小小亲了一口。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纯洁了,应该来个湿吻深吻什么的,好让他知道,他是个男、人!
他们在衙门口摆了一个上午兼小半个下午,才收摊回去。
取得的效果十分好,大家的心情都很高兴。
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
叶君书兴致勃勃的拉着李玙要剪窗纸,见李玙不会,他还充当起师父,手把手的教李玙。
虽然他也不太会,但是他可以教剪大花花啊!
除夕那天,万兴昌将所有官员都聚集起来,准备一起欢度春节。
他们在外办差,无法和家人团聚。今难得聚在一起,也是缘分。
于是他们开始折腾起府衙。
叶君书:“……”
虽然很想单独和阿玙一起过年,但是他知道并不现实。
幸好他们可以一起贴对联贴窗花,忽略掉其他人的话,也算是二人世界了。
叶君书勉强有点心理安慰。
年夜饭是官员们一起吃的。
在晋江这段时间,物资本来就不是很丰盛,他们平时吃的也不是很好,隔几天才见一丁点荤食,其他时候吃的都是粗粮。
老百姓吃得比他们还差,这没什么好抱怨的。
不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他们,长久下来脸上都有点菜色,缺油水。
叶君书还好,他有阿玙不时到外头打野开小灶,看到难得有好几个肉菜上桌的年夜菜,十分淡定,其他官员面上保持几分稳重,不过不是瞥向肉的眼神,出卖了他们内心不平静的想法,好想将肉拨嘴里!
万兴昌在这里头算是官职最大的,由他作代表发表讲话,进行这段时间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