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办公室二楼出来的,只知道抬头看的时候,太阳已经落西了,晚霞满天,温欣妍收了书走过来,没来的及跟她说话,她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瞬间撑不住了,抱着她崩溃大哭起来。
她哭得那么凶,心肝脾肺都快要哭出来似的,温欣妍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心里也难受的紧,却也只能拍着她后背,温柔而无声地安慰她。
不出意外,她因为说错几个词,在全区域的演讲比赛中拿了第二的名次,不算高也不算低,虽然没有得到第一,不过在几个省市的大学里头都算露了个脸,还给不少业内有名的资深翻译官和几个外交官留下了好印象。
那些翻译里不乏幼年时留在日军殖.民区被迫学习日本文化的人,年纪都挺大,对于翻译这项事业却始终抱有崇高的热忱和敬意。
在很多学语言的人眼里,语言只是一门沟通的桥梁,如果能靠外语这项技能得到外企的offer,那么进了企业之中,就会觉得语言再没有价值性,多半会转为实岗,而不是一般的翻译者。
但是这些老教授们却并不是这样看,他们将翻译者当作是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之间沟通与理解的渠道。始终将自己摆在正面的位置,希望有一天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维护自己祖国利益的同时,与一水之隔的日方友好交流相处。
毕竟,人民是没有罪过的。
季汐然对于政治不太感冒,对于这些老教授们的观念也不会评价什么。她选择的演讲题目非常中立,不会偏顾一方也不会失颇另一方,或许正因为这个缘故,那些前辈们还挺喜欢她的。
回去以后通过她们的教授给她们学校捐赠不少的学习资料,说是希望她们可以好好学习,以后成为国家栋梁之材。
但是树已经从根上被人打歪了,伤透了心,要想成材,谈何容易?
“所以说,脸好看什么都好啊。”祝棠看着一大卡车一大卡车的书被拉到外语学院专用的那个小图书馆的时候,啧啧赞叹了一声,八卦说,“老季你说,是不是你又用美人计迷惑了教授们啊?”
“去你的,我有那么肤浅吗?”季汐然给了她个白眼,咬着奶茶的吸管,看着蒋正指挥着几个搬馆的电梯旁边走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年少时候的无知轻狂最是要命,总把每件事都想的很容易,但其实呢,纯粹的理论是很容易,和专业搭边也没什么,但是最要命的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问题。
人心险恶啊。
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之间的交易会那么肮脏。
其实她说不上有多喜欢学术,也说不上有多喜欢什么政治啊外交啊,更说不上喜欢企业什么的了。
所以说,为什么还没有人过来包养她啊。
季汐然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