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推开晏安的脑袋,“那我就相信你了!”
其实她没吃醋,但是呢,向晏安问清楚他与徐晚清的相处,这是必要的。
这边,徐晚清跟着徐氏回去。
徐氏挥退其他人,“今个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姑母孤身一人,没有夫君儿子,这府上没几个人真心待我。我还没说什么呢,连姜娆一个小辈,也敢不给我面子。”
她拉着徐晚清坐下,“姑母在这晏府无依无靠,如今能指望的,只有你。若是你嫁入了晏府,姑母也就有指靠了。”
徐晚清自是明白徐氏的意思,偏她不点明,“姑母,晚清自是和你一心的。可,大表哥、二表哥都已成亲,其余的几个表哥,尚未有成家的打算。晚清,是没这个福气了。”
“成亲又如何,还可以休妻再娶,最不济还有平妻呢!”
徐氏不以为意,“ 姜娆着实貌美,眼下二郎新婚燕尔,贪恋她的美色很正常。可哪个郎君不偷腥,等二郎知道你的好后,他定会喜欢你的。你温柔解意,又可为他红袖添香,更是才情出众,是名扬苏州的才女。你哪一点都不比姜娆差。”
徐晚清佯装为难,“可是,二表哥已经成亲了,再说,还有阮夫人和晏老国公在。”
“你别担心,这些交给我处理。”徐氏望着她,“姑母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晏安?”
徐晚清面色微微泛红,露出一抹娇羞,“二表哥毓秀清朗,能嫁给他,是晚清的福气。可他已有娇妻,晚清不敢奢求什么。”
徐晚清自然愿意嫁进晏府,嫁给晏安,她倒不是真的喜欢晏安这个人,她更在意的,是晏府的家世和权贵。
晏安是状元郎,与太子交情匪浅,如今又是侯爷,日后必定平步青云。嫁给晏安,那可真是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徐氏信誓旦旦的道:“你愿意这就好办了,剩余的交给姑母,姑母为你筹划。”
徐氏之所以非要撮合徐晚清与晏安,归根结底还是给她自己打算。
她的丈夫和儿子早早逝去,她在这个府上毫无仰仗,若是等她老了,走不动了,怕是更不得好过。
凭什么每个人的命这么大相径庭,像阮氏和姜娆这样的女子,可以子孙和睦、夫妻恩爱,而她,却守寡这么多年,到头来孤零零的一人。
只有徐晚清嫁入晏府,她才有仰仗,她才能到老了也有指望。
在姜娆还未与晏安成亲的时候,徐氏便谋划着让徐晚清来晏府,以此离间姜娆与晏安的感情。
可惜徐晚清因为家中的事情抽不开身,拖到了现在,不过无妨,为时不晚。
徐氏嘱咐道:“你这两日,趁机多与二郎相处,你们之前一起读过书,有几分感情的,你可要好好把握。”
徐晚清到了晏府,十分长袖善舞,今个做些苏州的酥点给府上的郎君送去,自然晏安那里也有,晏安那里的酥点,还是与别的郎君不一样的;明儿个送些旧画古籍,非常努力的在晏安面前彰显存在感。
古籍旧画晏安看也没看一眼,直接退回去了。但这酥点,若直白的不接下,倒是显得太不近人情。
徐晚清身边的侍女道:“侯爷,我家小姐还记着侯爷的口味,这些酥点,是特意按照侯爷的口味来的。”
晏安面上没什么表情,“ 徐姑娘有心了,只是本侯口味刁钻,吃不惯外人做的东西,只爱吃娆儿做的酥点。倒是要浪费徐姑娘的心意了,不如让这些小厮们分着吃吧。”
徐晚清精心为晏安准备的酥点,就这么被晏安分给下人了。
徐晚清知道后,一张脸拉下来,这晏二郎,还真是不容易攻略。
“表哥。” 这日下午,晏安刚下值,走到花园那里,便听见一声女子的声音。
他转身一看,正是徐晚清。
徐晚清是特意在这里等晏安的,她思来想去,既然送酥点、旧画这些小把戏没有效果,那便不如主动出击。
晏安语气平常,“徐姑娘。”
徐晚清露出笑意,她今日盛装打扮,如一汪清泉般柔美动人。
她语气熟稔,故意拉近与晏安的距离,“表哥如今可是大忙人,我来府上这么几日,竟然迟迟见不到表哥的面。”
有徐氏这一层关系在,她自然是可以称呼晏安一声表哥的。
晏安语气疏离,“ 徐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和府上的下人一说。”
徐晚清仍然浅笑,将最美的姿态呈现在晏安面前,“表哥,我没其他的事情,只是许久不见你,想要和你说说话。”
她突然叹口气,“ 表哥变了好多,直到现在,我还不曾忘记那年我在晏府,与你还有其他几位表哥在一起读书的情形。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娶亲了,对我越发的避之不及。”
“读书这么多年,本侯有不少同窗,徐姑娘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晏安这话说的不客气,“本侯已有家室,与他人保持距离,这是应当做的。”
徐晚清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一旁桂花树边立着一个窈窕女郎,正是姜娆。
桂花散发着沁人清香,簌簌花瓣如碎金,而桂花树旁的女郎,明眸皓齿,千娇百媚。
姜娆笑盈盈朝着晏安走近,“夫君,你回来了,我今个为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菜肴。”
姜娆倒不是故意来打断徐晚清与晏安的相处,自打她嫁给晏安来,他们夫妻俩养成了一个小习惯,每天晚上晏安下值的时候,姜娆会走出院子迎接他,然后小夫妻俩手拉手的再一道回去。
徐晚清注意到,在看到姜娆的那一刻,一直神色清峻的晏安,墨眸浮现柔情。
郎君朝着姜娆走去,很自然的将姜娆的玉手握在掌中,拉着她往前走,“ 你准备这些菜肴多辛苦呀,以后交给那些下人就好。”
郎君俊美无俦,女郎国色天香,他们俩在一起,情愫丝丝缕缕,好似再也不能有任何人可以插足其中。
即便徐晚清不愿承认,可她不得不意识到,和姜娆在一起的晏安,周身的疏离清冷尽数消散。
晏安的眼里从来没有她徐晚清,姜娆出现在那里,哪怕她一句话不说,便可以勾得晏安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
正屋中,徐氏对着晏老国公道:“ 十几年前,我丧夫丧子,这么多年,我毫无怨言,一直守着夫君和孩儿的牌位过日子。可我年纪大了,心里的苦闷无人能懂。还好有晚清,她最讨我的欢心,若是她能一直留在府上,我也算不孤单。”
晏老国公看她一眼,“你这是何意?”
徐氏眼神闪了闪,“那我就直说了,我命苦,早早的没了夫君孩子,这是我的命,我不怨任何人。我为晏府守寡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晚清嫁入晏府,我也好有个可以说话的知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