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姐,我……”林稚水在想理由婉拒,虽然她很感激苏槐的好意。
林稚水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槐就接到电话,是馆长让她赶紧去9号厅。苏槐就说:“濛濛,你先去我那里拾掇下,早点儿过来。”
“知道了,槐姐。”林稚水知道苏槐今晚忙,她考虑一会儿,独自去了苏槐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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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办答谢宴的9号厅是从隔壁的诺曼花园买过来,还未正式投入使用。
但新的装潢已完成,今晚更是精心布置过。穹顶晶灯,桌上的香槟玫瑰吐绽幽香,主桌附近的视野尤其好,透过玻璃能看到明泉水景,在夏季的黄昏带来视觉上的清凉。舞台旁有人正在献奏轻快跳跃的钢琴曲。
商界大亨、文化名人、名媛明星,虽然是个小型答谢宴,来的人却足以令晚宴生辉。
林稚水穿了一条基础款小黑裙加细高跟,除了耳坠,别无配饰。在花团锦簇般的女人堆中,并没有博眼球的意思。
她还是来到了9号厅。林稚水已经想清楚了,既然选择回到申城,那总是免不了要接触以前的圈子。
何况,她不想跟蔺南期碰面是一回事,但今晚来了不少艺术家,她是想结识一二的。
“濛濛,还真是你?”严翡叫住即将入座的林稚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是,回国了也不说一声,怎么也该聚聚。”
林稚水很快被先前议论她的几个女孩围住,她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众女,认出严翡,其他人则印象淡薄。
她就笑了笑,回应:“翡翡,好久不见。回来没两天,没来得及告诉大家。”
立即有人抿抿嘴,有意说:“哎,濛濛,你再不露面,外边都要以为林蔚然才是林家的正牌大小姐了,林蔚然现在可是高调得很,哪里都有她。”
林蔚然,是林稚水的继母带来的女儿。正是因为这个继母和她的儿女,林稚水才会回了申城,也不想回林家。
听出这女孩幸灾乐祸的语气,林稚水目光扫扫这位,没有再接话,神情带上冷淡。
严翡见状,就皱眉说了一句:“行了,别在濛濛面前提那么扫兴的人。”
话音刚落,就见前面纷纷有人站起,宴会厅门口还有人笑着在说:“是蔺总到了!”
短短五个字,令几个女孩齐齐默声,都不再围绕着林稚水,而是迅速回到自己更靠近主桌的座位。
随即,果然看到馆长亲自引着一道身影走进宴会厅。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肩宽腰窄,长腿分明,优越的身形比例,将简单的白衬衣黑西服穿得挺拔而矜贵。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隔着人群,林稚水也远远看过去。大一之后,她有四年没见过蔺南期。
从林稚水的角度,这时只能看到他的侧颜。蔺南期正与主桌几个人握手,黑眸微垂,唇边似有淡笑,气质却始终透着疏冷。
主桌皆是比蔺南期年纪长的大佬,他被迎接入座,显然早已习惯这样的礼遇,闲散靠向椅背,接受美女侍者的服务询问。
蔺南期身边有大佬主动跟他说话,似乎是开了句什么玩笑,蔺南期眉梢微挑,带一点兴味,侧首与之交谈。
随着他偏头的动作,下颌线条更是如刻画般清隽优美,沿着喉结,延伸至系着领结的衬衣领口中。在灯辉的光影下,有种惊人的性感。
林稚水收回了目光,不再多看。将吸管插进果汁杯里,发了会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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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作为主办方讲话致谢后,众人象征性用了餐,就开始移步窗边廊下,或是花园里,三三两两地交谈。
严翡又来到林稚水身边,示意她看向一旁。
林稚水还以为严翡叫她看什么,谁知看到的是先前几个女孩都等在蔺南期身边不远处,看样子是随时找机会搭话。
严翡细细审视林稚水的表情,突然说:“她们混这个圈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为了期哥来的。既能投其所好,刷刷好感,还能展现家族企业的品味,大家都愿意‘投资’。”
林稚水听了,并不觉得奇怪。
蔺南期从小就是被女生追着长大的,在学校时就向来受欢迎,连外校过来就为看他到底有多帅的女生也比比皆是。现在,又有世景集团的大权在握,身价超凡,惦记的人自然会更多。
她比较奇怪的是,严翡竟然特地过来跟自己说这个,她没有表态,只唔了声。
严翡过一会儿就离开了。林稚水正要主动去交际,却有男士先找她说话。对方做了自我介绍,原来是个新人画家。
林稚水也端起酒杯,笑着介绍自己说:“你好,我叫濛濛。”
林稚水不喜欢自己的大名。
稚水,是细小的水流。细水流长,她的父亲给她起这个名字,来寄愿与她母亲之间的爱情。
很可惜,在林稚水十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因为第三者的介入离婚了。她并没能看到父母静好长久的爱情。
因此,她后来结识新朋友,都是用外公给她起的小名濛濛。
两人交流了一阵,苏槐就来到她身边,附在她耳边着急说:“濛濛,快跟我来。蔺总有点事,要提前走,我先介绍你们认识。待会儿你试试要他的私人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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