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李蓁蓁!你还拿捏上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家房子的份上,就你这样的扫把星,就是求着我,我也不会要你这样的人来当我的儿媳妇!”
听她这么一说,李蓁蓁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就说这个周小兰怎么这么不讲究呢,人家的父亲才刚去世,她就急巴巴地跑来提亲,原来也是看上了她家的房子呀。
对于这个原因,有李丙子和赵春花一家子极品作为前例,李蓁蓁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她似笑非笑地说:“别介啊,你家的儿媳妇,我可高攀不起!我看你呀,还是打哪儿来,就往哪里去!慢走不送啊。”
周小兰没想到李蓁蓁这么没有礼貌,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她很想要狠狠地转身离开,但是只要一想到李家的房子,就挠心挠肺地,因此言不由衷地说:
“蓁蓁啊,你别生气了,阿姨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呢。这样吧,我看你也别太挑了,干脆找个时间,跟爱民把婚事定下来,阿姨也好早点搬进来,以后一家子都住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李蓁蓁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周小兰,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周小兰是个傻子呢。
周小兰自己脑筋不清楚不要紧,但是把别人都当成大傻子来算计,可就太搞笑了。
跟这样的傻子计较太丢份了,李蓁蓁干脆告诉她:
“我是不会嫁给你家王爱民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已经报名去当知青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在阻挠知青计划,小心我去告你搞破坏!”
没想到周小兰听了之后,非但没有死心,反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起来,然后理所当然地说:
“没关系,你尽管去当你的知青。这样一来,你家的房子不就没人住了么?阿姨家里正好可以搬进来,刚好可以帮你暖着宅子呢。”
李蓁蓁心里嗤笑,毫不客气地说:“少做青天白日梦了!你凭什么资格以为,你可以住进我的房子里?我看你该回家好好清醒清醒了,快走吧!”
周小兰也生气了,气愤地说:“你去当了知青,再留着房子也没用,我为什么就不能住了?我偏要住!”
李蓁蓁斜着眼睛,瞟着她,不咸不淡地说:“房子是我的,我说你不能住,你就不能住!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赶人啦!”
被李蓁蓁这样再三驱赶,周小兰就算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好意思继续呆在李家了,愤愤地站起身,气冲冲地走掉了。
没想到,走了一个周小兰,又来了另外几波人。
一连几天,都陆续有人上门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来打李家房子的主意的。
对于这些人的痴心妄想,李蓁蓁都不软不硬地就给顶回去了。
但是李蓁蓁心里也知道,就算她现在拒绝了,等她一下乡,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来把她的房子给占了的。
这不是一种可能,而是必然!
不过,就算被他们占了又能怎么样,只要有房契和地契在,这房子就永远是属于自己的!
迟早有一天,她还会回来的!
到时候,就让这些占了便宜的人,都给她把便宜吐出来!
李蓁蓁仔细地收好房契和地契,放到空间里面。
她打算临走的时候,再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搬空,一丁点儿都不给别人剩下来!
时间匆匆,很快就到了李蓁蓁出发去当知青的日子。
李蓁蓁早就在知青办拿到了介绍信和火车票了。
她心里很想快点离开这里,因此让知青办的工作人员,给她定了最早的火车票,是今年第一批下乡的,竟连春节都不在京城里过了。
对于这一点,陈建国很不理解,还劝她留在京城里,等过了年之后,天气开始转暖了,再南下去当知青。
但是李蓁蓁死活不同意,要是真的等到那时候,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家庭成分!
资本家后代的身份标签,就像一把悬在脖子上的铡刀,随时都有可能砍下来!
她上火车的那一天,陈建国和以前的同学们都来给她送行。
王爱民居然也来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母亲的事情,站在那里又是愧疚,又是不舍,支支吾吾地说:“李蓁蓁,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她会……”
李蓁蓁打断他的话,看着他的脸,不悲不喜地说:“没关系,我一点也不在意。”
王爱民说不下去了,只好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李蓁蓁。
他心里也明白,李蓁蓁这样一走了,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跟她见面。
郝爱党也来了,这时候站出来,笑着转移了话题:“李蓁蓁同学,等你走了之后,我也要去当知青了,不过我不是去南方,而是去东北。”
李蓁蓁也笑着说:“东北好呀!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好吃的东西可多了!郝爱党同学,你去了之后,可不要只记得吃,也要记得坚持学习!我相信,以你的才能,总有一天会有大出息的。”
郝爱党笑呵呵地说:“好,那我就承你吉言了!”
陈建国始终不能放心,趁着火车还没开走,又跟李蓁蓁千嘱托万嘱咐起来,唠唠叨叨地,恨不得把自己几十年的人生经验,都一股脑儿地传授给李蓁蓁。
李蓁蓁心里非常感动,默不作声地乖乖听完。
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正直的男子,也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建国叔叔,我走了之后,你也找机会,快点到地方去任职吧。”
陈建国点点头说:“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