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瞧着他的模样,对他摆手,“罢了,这天下都是你的,你要一个女子,也是当得。”
云迟笑了笑,不再多言,出了帝正殿。
他离开后,皇帝对王公公说,“你瞧见没?他何时提起一个人便眉开眼笑过?喜欢花颜喜欢成了这个样子,还是朕从小看大的性情凉薄的太子吗?”
王公公笑呵呵地说,“依老奴看,太子殿下还是那个太子殿下,您没听见朝臣们近来都说,太子殿下一趟西南之行,更具威仪了。”
皇帝也笑了,“这么说,他是独独对花颜如此了?”
王公公点头,“正是呢。”
皇帝感慨,“花颜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让我儿子对他如此。”
王公公只笑呵呵地不接这话。
云迟出了帝正殿后,望天看着天空,碧空如洗,有几朵浮云飘飘,悠悠荡荡,浮在空中,像是空中长的白莲。
小忠子一直守在帝正殿门外,见殿下从帝正殿出来后,便望天看着天空许久不动,他也跟着望天,看了片刻,就是蓝天几朵白云,忍不住收回视线小声开口,“殿下,您看什么呢?”
云迟收回视线,笑着说,“我想看看,太子妃时常望天,她看到的是什么?”
小忠子立即说,“就是天和云呗。”
云迟目光清幽地说,“此天非彼天。”
小忠子不解,看着云迟。
云迟不再说话,抬步下了台阶,向议事殿方向走去。
小忠子拍拍脑袋,觉得他跟在聪明的殿下身边侍候,时常觉得自己笨死了,今日更是觉得笨得什么也看不懂听不懂。
花颜这一日看着苏子斩酿酒,目睹了全过程,待将酒装坛后,她笑着说,“你等着,今日不能白让你酿酒,我亲自下厨,答谢你。”
苏子斩微笑扬眉,“你会做饭?”
“自然!”花颜笑着说,“不止会做红豆冰茶,还有几样拿手菜呢。”
秋月在一旁笑着说,“小姐何止会做菜?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十分迷恋各地美食,每到一个地方,都拉着我偷偷溜进人家厨房的房顶上偷学人家手艺。”
苏子斩失笑,“那我今日有口福了。”
天不绝哼了一声,“这些年,小丫头拿了我多少好药,也没说下厨答谢我一次,你这臭小子只酿了一日酒,便得了答谢,真是没天理。”
花颜不理天不绝嘟囔,去了厨房。
苏子斩笑了笑。
花灼走过来,对苏子斩说,“你身体要仔细将养,就留在花家住着吧!什么时候妥当了,什么时候再回京。过几日,妹妹由天不绝陪着进京小住一段时日。”
苏子斩收了笑容,转身蹙眉看着花灼,“她要进京?”
花灼点头,简略地提了花颜去查看一番,看看皇室可留有关于魂咒的记载。
苏子斩聪明,从花灼的言语里,听出了些意思,眯起眼睛,“她准备瞒着云迟?不想让他担心焦虑?”
花灼颔首。
苏子斩沉默半晌,“她待人,素来多为别人考量,明明自己的身体不堪受苦,却也不提只言片语。”话落,他叹了口气,“你既觉得我该留在花家将养,我便留在这里吧!只是多派些人跟着她进京为好,京城人多眼杂,她病症之事,万不可泄露分毫。”
“自然。”花灼点头。
傍晚,花颜收到了云迟的书信后,并没有提进京之事,依旧照常给他回信。
采青收到了云迟让信使传给她的问话,因花颜不想让云迟知晓,所以,魂咒之事与天不绝、花灼、苏子斩等人提及时,避着采青了,所以,采青只知道花颜犯了癔症,很是严重,不过有天不绝在,服了药后,她昏迷了一日就醒来了。
于是,采青只能将她知晓的说与了信使,并且说,这两日,太子妃体虚力乏,不想让殿下担心,所以,只字未提。
信使立即给云迟回了话。
待信使离开后,采青恍然想起,她忘了告诉殿下了,太子妃这两日就进京。不过想想花颜在回信中只字未提进京之事,估计是想给太子殿下一个惊喜,她暗暗琢磨着,太子妃进京后,信使也不必每日里辛苦来回传信了。
安十七和花离在天水崖足足待了十日,除了每日能看到送饭菜的人外,整个天水崖,就他们二人。
两个人都是好玩的年纪,自然是极闷的慌,十日一过,解了禁后,二人迫不及待地下了天水崖,直奔花颜苑。
听闻花颜要进京,花离立马拽住她袖子央求,“十七姐姐,我还没去过京城,你带上我好不好?”
花颜笑着说,“你去问哥哥吧!你归他的花灼轩管,他让你去,我便带上你。”
花离闻言垮下脸,“公子一定不会让我去的,他估计要据着我学武功。”
花颜看着他,“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万一你这十日在天水崖武功有进步让哥哥满意呢?”
花离眼睛一亮,连忙扭头跑了。
花容见了,也跟了去。
安十七看着花颜,待人都走了,他小声问,“少主,您还好吧?那日……”他露出愧疚的神色,“是我不对,不该提及……”
花颜微笑,“哥哥趁机拘着花离学武,也趁机磨一磨你的性子罢了,我没事儿,如今没什么不可提及的。”
安十七看着她,见她笑容款款,神色如常,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儿就好。”话落,问,“少主何时启程?”
花颜笑着说,“哥哥让你和十六陪我一起进京,你收拾一番,明日启程吧。”